珩哥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伸出小手在额娘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静仪转过头来, 在珩哥儿脸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又开始调皮了。”
珩哥儿握住静仪的手指撒娇道:“额娘, 我想找弟弟玩了。”
静仪道:“你弟弟在睡觉呢, 不能陪你玩, 你先去写几张大字, 等弟弟睡醒了再和弟弟顽罢。”
珩哥儿离开后,公主又恢复了眉头微蹙单手托腮的惆怅状态, 温嬷嬷走进屋子,看到公主这幅样子, 笑着开口问道:“公主在想些什么呢?”
静仪道:“我在想他两个究竟像谁。”
静仪在去年八月诞下了一个小阿哥,依然沿用了翻字卡给小阿哥取名,唤作昕哥儿。
前几日抓周时候,昕哥儿又是跟珩哥儿一样, 只要是他看着喜欢的都抱在了怀里。
静仪想起弘时惊呆的目光和傅文揶揄的神情就觉得头疼, 她生的娃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 这么财迷,一点都没有遗传到她们额娘良好的特质。
她就这两个不一样,只抓了金银锞子。
多么专一!
弟弟在睡觉。珩哥儿去隔间里头坐着写大字,写完字后又去院子里头抽了会儿陀螺,抽着抽着突然觉着有些饿了, 便又转头回来寻额娘要点心。
谁知额娘这里来了客人。
珩哥儿刚进门来,就听到额娘对舟舟小姨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舟舟低着头,口吻之中似有难以言说的委屈:“我不知道。”
静仪道:“万寿节在即,诺敏和嘉卉再过两日便能见着了, 蒙古那边来贺寿的人也都陆续抵京了。这次蒙古那边来了几位适婚的小王爷,都是为着指婚来的。京里这几年未婚的宗室格格还有不少……你要是中意他,就早些去跟皇阿玛说说。若是再晚几日,生米煮成熟饭,圣旨都下来了,想改都不成了。”
舟舟低下头,脸上表情更加为难起来。
静仪摆手道:“算了,我来想办法罢。”
客观来说,静仪也觉得这事的确有些太难为舟舟了。就算她是这个性格的姑娘,身处在这个时代里,同父母说这些事情都觉着为难,何况是舟舟呢?
静仪想了想,对舟舟询问道:“你若是真的中意他,我就替你跟额娘说说,叫额娘给咱们去跟皇阿玛探探风可好?”
舟舟红着脸点了点头。
静仪也觉得挺诧异的,舟舟这种性格的姑娘,做到这样份儿上就真的很不容易了。
好久没听过情感八卦了啊……
静仪亲自执壶给舟舟沏上一杯花茶:“不打算跟我说一下你们之间的事情么?”
舟舟小声道:“我是在雍正九年去蒙古的时候认识他的。”
当年舟舟去蒙古处理博尔济吉特多尔济塞布腾身后之事,无意中从悍匪手中救下了一个小女孩,正是当地台吉博尔济吉特孟和的幼妹。
舟舟将小姑娘送回父母身边后,孟和一家人都对舟舟挺感激的,大家一来二去就混熟了。
作为报答,孟和一家送了舟舟不少当地土仪,孟和还带着幼妹一路将舟舟送出了喀尔喀。再到后来,孟和每回过来京中都回去公主府拜访舟舟……
舟舟没恋爱过,抵抗能力差,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都是一些琐碎的生活小事,就连坐在一起吃个瓜都甜甜蜜蜜。静仪听那意思,两人在日常相处当中相互有了好感,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总结来说就是看对了眼的节奏。
送走舟舟后,静仪下午时候便去了承乾宫给李氏请安,顺带将舟舟和博尔济吉特孟和的事情对额娘一说。
李氏拍着胸脯对静仪保证,最迟两日之内给闺女答复。
当晚,李氏请了四爷来承乾宫用晚膳,并在用膳之时对四爷提出建议:我看孟和那孩子不错,正好舟舟也单着,倒也相配,万岁可愿给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