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皇后一人操办难免劳神,就叫李氏和钮祜禄氏帮着你搭把手罢。”
操办新年大宴是个极为露脸的事情,皇后原意是想着拉一把宁妃和安嫔,由她三个商量着来办。
可这一趟九州清晏之行,不光彻底折了安嫔,还叫李氏和钮祜禄氏得了四爷抬举。
皇后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却只能应着:“万岁想得极是周到,臣妾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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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舟这几日想儿子想得厉害,又挂念着十三福晋的眼疾,整个人都有些憔悴。
静仪趁着那日四爷过来同她下棋的功夫,帮舟舟求了许可,回怡亲王府再住上一段时日,顺带去和硕公主府上看看。
舟舟走了,傅文不在,静仪这日着实有些无聊,半歪的榻上翻着话本子解闷儿。
弘时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大气地叫使唤太监将礼物一一铺在长案上,对着静仪豪气道:“这些都是周禄那商队从西洋那边儿带回来的,我都是挑好的给妹妹先送了来。”
静仪由着揽月扶着站起身来,趿上绣鞋对着弘时笑笑:“有劳三哥了,多谢你记挂着我。”
弘时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坐下来,顺手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看着静仪这幅万事不愁的样子,突然有些发愁起来。
“你在这园子里头住着,多少也要珍重自身一些。别成天傻呵呵的,觉得大家伙儿都是好的。防人之心切不可无,懂不懂?”
江湖险恶啊!
静仪被弘时都给说愣了:“三哥这话怎么说?”
弘时见静仪是一点不觉,生怕妹妹再这么混沌下去,哪天就因为糊涂吃了大亏了,忙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跟静仪说了。
静仪瞠目结舌:“还有这事儿?”
难怪许太医如今死活不肯给旁人瞧病,弘时和弘历又去九州清晏状告安嫔父亲……她当初还觉得这些事情都挺不符合常理,弄了半天根源都在她这儿。
说到这里,弘时也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可思议:“以前只听说过嫔妃之间争地位,皇子和公主之间夺皇父宠爱,真没想到,还有嫔妃也会因着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跟咱们犯气儿,可见心眼实在是小。”
静仪叹道:“一个人的心力本就是有限的,阿玛是皇帝,是万尊之躯,宫里头谁不盼着多几分恩宠?他给这个多了,给那个就少。除了朝堂之事外,阿玛在咱们身上费心最多,怎能不叫人眼热?况且我和安嫔不过是一般的年纪,境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看得久了,心里头安能不怨?其实咱们跟嫔妃之间才是你死我活呢,人家兴许,压根儿就不盼着咱们出来呢。”
阿哥的公主但凡生出来了,就是生母的荣耀。以前看宫斗剧时候,宫妃谋害皇嗣,不管是出生的还是未出生的,都得手不少,可见本来就是对家。
弘时深以为然:“妹妹说得极是,既是明白这些道理,更当应该保重自身。我和弘历就是觉着你而今身子沉,性子又是个最好说话的,就是得了信儿也下不去手,难免纵着安嫔再出来祸害人。以后若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跟三哥说,有哥哥们在呢,保准替你解决得好好的,你只管放心。”
静仪点点头,乖巧地应了下来。
转眼间就到了雍正十年的新年。也是四爷头一次在圆明园里头过年。
园子里景多房子少,地界也开阔。除夕这日,内务府在山高水长准备了焰火表演,倒是比在紫禁城中更多了几分盛大和喜庆。
静仪已经怀胎七个月了,四爷担心她在冷风里吹久了出事,只叫她看了个开头便叫赵福来把公主送回了琼华斋。
揽月端着小食进来之时,公主正盯着窗花默默出神。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话在理儿。到了这大年节下,王爷阿哥和宗亲都拖家带口进宫领宴,这种时候驸马不在,越发显得公主孤单。
揽月搁下小食,对着静仪柔声开口:“近几日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