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看在年羹尧当年的功劳上头,高举轻放,起码不至于要了性命,可年羹尧插手吏治、贪污巨款,就是在玩火**了。
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年家也知道姑娘在宫里不容易,这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叫年夫人递了牌子进宫来见年氏,求年氏给家里头想想办法。
四爷打塞上回来后就忙得很,只来翊坤宫里略坐了几次,并未留宿。四爷依然待年氏如常,也待福惠宠爱有加,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也从不提外头的事。年氏实在没找到机会说什么,尤其说不出求情的话。
年氏甚至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万一哥哥没事儿呢?额娘只不过是关心则乱,一介妇人,对朝堂局势误判也是有的,这才吓得那般厉害,甚至递了牌子进宫叫她想想办法。
年氏的自我催眠没有持续多久,九月,四爷问罪年羹尧,下令押送年氏两兄弟进京审理。
年家不好,贵妃的情况也是急转直下。
景仁宫。
春月从皇后寝殿出来,对着站在外间等候的春朝道:“娘娘醒了,叫她们进去伺候罢。”
春朝点点头,随着春月一起进殿伺候。
春朝过来给皇后更衣,顺带将一早儿的动向和情况汇报给主子:“齐妃娘娘告假,裕嫔娘娘告假,再有就是……贵妃娘娘那边梧桐来告假了,说贵妃娘娘身体不适,今儿不来请安了。”
皇后“嗯”了一声:“贵妃多久没来了?”
春朝道:“差不多一个月了。”
春月在一旁替皇后准备梳洗物件,听得这话,小声道:“我算着,都一个多月了。贵妃娘娘自打那一次在养心殿前跪了一夜,就病得起不来床,再也不见来咱们景仁宫请安了呢。”
年氏最要脸面的,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跑去养心殿前头跪着。可年氏拖着那么个娇娇身子跪了一整夜,再加上后来大病一场,也没有换得皇上对年家的半分怜惜。对年家父子,皇上该怎么判还怎么判,可没有一丁点儿手软。
皇后对着春月淡淡道:“年家的事是年家的事情,贵妃是贵妃,你们几个记住,以后但凡在宫里,多听多看少说话,各宫主子的事情少议论。况且,年家不成了,贵妃未必就不成了。”
春月心有戚戚道:“是啊,咱们都是在潜邸就跟着娘娘的,当年李家都那样了,齐妃、公主和三阿哥不照样还是好好的么?”
春朝则不以为然,道:“李家那是什么事情,年家又是什么事情?能相提并论么?”
当初贵妃借着家族势力被皇上捧得有多高,现下就跌得有多重。
来请安的人都陆续到齐了,皇后出来接受了平嫔妃们拜见,闲聊几句后,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年氏,马上就要封皇贵妃了。
众人吃惊不已。
皇后和年氏的恩怨自不消说,从年氏当年在府里生了小阿哥后,两人关系就没好过。年氏专宠六宫,又素来心气儿高,跟皇后之间大小摩擦不断。那些有名有姓的妃嫔中,李氏、武氏跟钮祜禄氏、郭氏都跟年氏有或多或少的过节。
年氏嘴巴不饶人,派头又大,新晋的嫔妃也有不少吃了贵妃娘娘的苦头。大多数人对年氏的倒霉都是私下里都是叫好的。
而静仪却不这么认为。
承乾宫东次间内,雁芙将四爷新赏下来的书册一一归档,对着在一旁给静仪裁纸的雁蓉道:“听说翊坤宫那位主子快不成了,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众望所归啊。”
雁蓉停下了手中动作,不以为然道:“不能吧?皇上不是已经下旨,晋贵妃为皇贵妃了么?”
雁芙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啊?这都看不出来,皇上明明……”
静仪听她言语涉及四爷,忙出声打断道:“雁芙,越来越没规矩了,当初在府里我是怎么教你的?怎么一遇到事儿全都忘了。还有,那个‘众望所归’可不是这么用的,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