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仪冲苏培盛点点头, 一个人往回走。
四爷自打来了塞上, 都没出去骑马射箭, 除了见人就是看折子, 现在又多了一项发脾气,实在是太伤身体了。
算起来,雍正在位也不过短短十几年时间,除了丹药需要背锅外, 也有过劳的原因在。
是时候开始关注阿玛的健康问题了。
静仪如是想。
四爷发怒主要因为两件事情。
一是年羹尧, 在边疆-独断专行, 作威作福,俨然一个土皇帝, 许多百姓只知道有年羹尧,不知道有雍正爷。蒙古扎萨克郡王额驸见他, 都要向他行跪拜礼。四爷派了御前侍卫过来传达圣命,年羹尧不光没有给予朝中钦差应有的尊重, 还把皇上的侍卫当做自己的奴仆, “前后导引,执鞭坠镫”,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造反, 自己称王。
扎萨克郡王告到四爷跟前,四爷才知道年羹尧已经嚣张至此。
再有就是八爷的事情。
从雍正二年开始, 四爷陆陆续续问罪八爷身边亲信,马尔齐哈、常明等八爷近臣先后中招。
八爷在管事时候,不管作为哪个部门领导, 都省得厉害,却不见省出多少钱来。四爷严重怀疑八爷是为了降低自己的威信,给大家树立一个皇帝抄家还抠门的形象,才如此做派,甚至还很是怀疑八爷把省下的钱都给搂自己家里了,看着八爷越发不满意起来,曾不止一次在人面前斥责八爷心思阴狠诡诈。
八爷在理藩院任职时候,还做出不给来京的科尔沁台吉等人盘缠的事情,被人家告到御前来了。四爷觉得丢人,心里窝火儿,又对着鄂尔泰等人将八爷大大骂了一通。
跟苏公公告别后,静仪担心着阿玛身体,原本就不平静的心就更是不平静了。
静仪叫揽月给自己冲了一杯冰镇奶茶,随意翻着嘉卉送来的几本看。
听到有人来访,静仪抬起头来,见是弘历和弘昼二人到来。也不起身,只是指了指椅子:“你们怎么来了?快请坐吧,揽月,再倒了带冰的奶茶来给两位阿哥喝。”
弘昼对着静仪笑笑:“方才在皇阿玛御帐外头那姑娘,远远看着像你,我俩也正好无事,跟着过来看看你。”
弘历问道:“你方才是在皇阿玛帐子外头?”
静仪“嗯”了一声。
弘历道:“今儿阿玛心情不好,你要小心,离着御帐那边远一点儿,不得冒犯。虽然阿玛平日里对我们几个极好,但有一点你要时刻记住,他是皇帝。”
她还能不懂这些么?
静仪对弘历笑笑:“多谢两位哥哥教我。”
弘历被静仪的乖巧的笑容萌了一下:“就这么坐着多无聊,你下午是出门还是睡觉?”
“出去玩会儿吧。”静仪道,反正她困劲儿也过了,不如出门去换换脑子,“想骑马了。”
弘历无奈道:“你就是这坐不住的性子,走吧,我陪你出门跑一跑。”
弘昼正喝完了第二杯奶茶,听得这话也站起身来:“一起一起。”
静仪骑着马,从一望无际的生机绿草上飞奔而过,思绪越飘越远。
雍正三年,似乎是四爷登基以来最顺利的一年,四爷越发能胜任皇帝这份工作,树立起了绝对的权威,朝中诸事也得以理顺。自打除服后,京里喜事连连,鞭炮不断,周围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喜乐而祥和。
四爷地位的稳固同时,也伴随着隆科多、年羹尧及八爷一党的先后失势。四爷要办他们,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
这不是另一个安稳的开始,而是最后的,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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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原打算从塞上回来就带着皇子、公主们住进圆明园。谁知朝中诸事繁杂,年羹尧和八爷又在里头牵扯不清,实在没那个闲情逸致,还是先回了紫禁城里。
李氏许久不见女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