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便亲自来办,吩咐了衙役在门口等候褚慎。
刘氏见到褚慎被迎入府衙,心中是又悔又恨,既悔自己没能事先看破璧环这贱婢,以致这等结果,又恨褚慎仗势欺人,明摆着是勾结了府尹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如此一来过了明堂,若是褚家人反悔,当堂说破了儿子的事情可如何是好。
不过事实证明,刘氏再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人家褚慎压根就没提她家儿子孝期睡丫鬟的事情,只是吩咐衙门里的文书写了解除婚约的陈情状之后,便请了府尹签字画押。
可是褚家人不提,那璧环带来的舅舅却亮起嗓门,直言既然褚盛两家解了婚约,倒不如打铁趁热,将璧环与盛轩的婚书签下。
刘氏身在府衙,被那破落户舅舅拿捏了命门,只唯唯诺诺也是不好回绝,竟是被璧环和那舅舅一声声言语挤兑着,不好脱身。
褚慎自觉跟盛家脱了干系,也懒得搭理盛家正捧着的屎盆子香臭,自带了解除婚书的文书辞别府尹大人,便转身离去。
不过事后,府衙里好事儿的官吏倒是跟褚慎通了气儿,说了他走以后的情形。
原来褚慎走了之后,那位舅舅越发肆无忌惮,竟然掏出早已拟写好的婚书,逼着刘氏和盛轩签字画押。
原本刘氏已经是招架不得,可是那位解了婚书的公子,也不知怎么的了,竟然一言不答,直直冲向了廊柱,若是他那妹妹死命挡了一下,只怕要撞断了脖颈,当场毙命了。
盛轩豁出去要寻死,那璧环也不好闹,最后两家人都被府衙里的小吏哄撵了出去,只让他们另寻他处解决俩家是非去了。
是以后文如何,便不得而知。
只是当时在府衙里闹得厉害。褚副指挥使的大姑娘退婚的事情,便慢慢传扬开来。
虽然不知隐情,可是依着当日的情景,在场的人都猜出了个大概轮廓。
便是那盛家公子的什么把柄落在了那个丫鬟的手里,竟然闹得被迫解了婚约。
可褚家人倒是仁义,自家的姑娘被拖累了三年未嫁,竟然没有跟盛家人拼命,只干脆利落地解了婚约,替那位公子维护了些许的脸面。
褚慎的为人,在禁军官兵里是有目共睹的。人豪爽不说,且侠义宽厚。
那些个能入禁军的,都是公侯家的子弟,听了这事儿,自然是替褚副指挥使抱不平。
是以褚笑娘解除婚约之事虽然传扬开来,可却叫人更加钦佩褚慎的为人。这样厚道的人家,倒是难能可贵。
最后这事儿传来传去,竟然连太子妃都听到风声了,干脆借着茶会的功夫,便邀了胡氏与笑娘来太子府上,顺便问问这事儿的缘由。
胡氏一时为难,也不知该怎么说起这段,倒是笑娘从容接话题,含蓄而委婉地简述了一遍。既没有说破褚家丑事,责备盛家的薄情,也没有留恋这番婚约之意。
可是言语间,明眼人又听明白了。
太子妃如今年有四十,跟胡氏差不太多的年岁,看着笑娘这孩子,进退得宜,带了几分她年轻时的干练精明,倒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心里也是暗叫一声惋惜了。
若是笑娘再年轻些,她倒是愿做月老,给笑娘保几个上佳的姻缘。可惜如今这位褚家大小姐眼看着奔二十而去,替她说些年轻的公子是不可能了,但若介绍些丧偶的鳏夫,又有对太子的救命恩人不敬之意。
是以这褚大姑娘的月老,还真是不好当得。太子妃略略满足了心内的好奇后,便不在问起了。
笑娘作陪了一会后,见太子妃与众位夫人们要开始讲授茶经,便自退了出来,找些相熟的小姐们玩耍。
只是与她仿佛的小姐们,譬如卓小姐一类,这几年里也俱是婚配了,拢了发式,改为妇人的打扮。聊得话题,也有些咸咸湿湿。
笑娘作为个没有出嫁的姑子,端坐在她们中间,自然显得不体面,又妨碍了这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