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一出,这一句纯粹没撒好的谎,反倒变得像是故意为之一般了——如果想获得更多的真相,就要用更多的真相来换。白河这几乎算??明示了。
听他这么说,繁生的眉眼反而松弛了一下。她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几圈,突然呼出口气。
“别跟我整那些虚的。我没时间跟?们搞那么多弯弯绕绕。”她下定决心般道,“?们想知道,直接问我吧。别让我自己讲。我在这地方待得太久,脑子都乱了……你们直接问好了,我能回答的都会回答。我没必要对你们撒谎,但相对应的,我希望?们也别再对我撒谎。”
听她这么说,苏越?与白河又是一个对视。跟着,便听苏越?道:“那行,第一个问题——?是活人吗?”
正要开口的白河:“……”
虽然是这妹子说可以直接问……但?这也太直接了吧?
白河一时有些懵。
但不得不说,苏越?这话其实问到了点子?。白河自己也很好奇这个问题——问他本来也是打算问的,只是问的方式可能不会像苏越?那么直接。
光从这妹子的外形以及行为举止来看,她的确很像个活人。可问题是,这里是死穴,是一个万物有脑袋就要被切的死穴……
这妹子看着却是全须全尾的,一个零件没少,未免太过奇怪。
还有就是,根据苏越?那边得到的资料,这个死穴曾经被强制封闭过一次,时间起码也有好几年。而再次打开后,则再也没有吞噬过任何人类——
如果她真是被“困”在这里的,那她又是何时被困进来的?被困了多久?在被困期间,她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她现在,确定还算“活着”吗?
这种种问题,白河细细一想,不仅觉得头大,还有点发凉。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苏越?这个直球一出,不仅是他,就连繁生本人,也给整懵了。
她微微张着嘴,眼神一时有点迷蒙,喃喃道:“我……我不清楚。但我想,我、我应该算是活着的吧?我脑袋还在,一直都在……”
她说着,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苏越?歪了歪头,接着道:“脑袋还在,就是活着吗?”
“应该……是吧。”繁生的语气又变得不确定起来,“但实际?,我在这里见过很多丢了脑袋的……他们没有头了,可是还在动……”
苏越?:“还在动?”
“他们要找自己的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好像很相信,找回了头,他们就能够离开这里。”繁生说着,突然笑了一下,“只可惜,他们是永远找不到自己头的。”
“为什么?”苏越?很有耐?地顺着问了一句。
她倒是没再纠结繁生是不是活人这个问题。反正对她来说,差别都不是很大——只要不是想不开来找她?架的怪物,随便繁生是什么,问题都不大。
??然,如果繁生是来找打的怪物,理论上来说也没什么问题……但她的脸实在很好看,苏越?从本心?来说就不是很想和她打……
繁生自是不知道苏越?在想什么,注意力也已完全转移到两人方才讨论的话题?。她清了清嗓,正要开口回到苏越?的问题,神情忽然一变,惊恐地看向门口:“他来了!”
白河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谁”,跟着便拧起了眉头。
他听到了……从远处的走廊里,传来了沉沉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缓、很重。还伴着一种金属拖拽在地的刺耳声响——
听着就像是有人正拖着什么金属制品,在走廊里慢慢地走。
“快把门锁?!”繁生似是受了莫大的惊吓,一边压低了声音,一边快速地冲到门边,啪地将门反锁?,锁完后,又似还觉得不安全,将房间的半截柜子也推了过去,抵在门上,自己则不断后退,再次举起了那把沾血的斧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