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型。
“你若还算愚笨,本官子侄岂不都成了蠢人。”
“你们可知道,这孩子过目不忘,记性极好,是个有天分的。”
说着,还向身边的人提起当初的事情来,“小小的面摊上,本官一眼相中这孩子,觉得他天资聪颖,这才花钱将猪宝买下。”
“这般聪慧,若是不能读书,实在是浪费天资。”
“大人有识人之才,这孩子长大之后,定会考取功名,为我们临川县志添上一笔。”田荣归最知道这位大人的心思。
果然,知县大人朗声笑起来。
问完了孩子,他才又问那几位大汉的来历。
“我们兄弟几个也是一路逃难过来的,家里不少内眷,刚在临川县安顿下来,正在找差事做。”
田荣归一听,立刻道:“几位好汉若是不嫌弃,田某家中正缺几位看家护院的家丁。”
几句话的功夫,倒是将他们的生计定了下来。
大汉们对视一眼,眼中都有喜意。
“田老爷若是不嫌弃我们粗人出生,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让老爷失望。”
他们在临川县兜兜转转了好几日,吃饭容易,但好差事难找。
更别提他们都带着父母妻子孩子,负担很重,光靠扛大包养不活一家人。
田家的名头,他们也是听过的,田荣归既然有大善人的名声,想必不会苛责下人。
对于他们这些难民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没想到一时仗义,倒是换来了全家的生计,果然好人有好报。
一顿筵席,宾主尽欢。
孙知县亲自送他们离开,在县衙门口,朗声道:“难民中有尔等有情有义之士,也是临川的运道。”
回到后衙,孙修竹欲言又止。
孙知县看了他一眼:“修竹,你可有哪里不明白?”
“大伯,方才侄儿已经了解了经过,知道有歹人犯案,可您对他们是不是太客气了一些?”
孙知县便问:“你心底是不是觉得,他们不过都是草民,且多逃难而来,无根之水,无需客气?”
孙修竹点头道:“大伯是临川县的父母官,能设宴款待已是礼贤下士,为何还要亲送他们出门?”
孙知县却叹了口气:“廖大人已经决定收容难民,散落到青城府各地,临川县也需安置一批人。”
“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刚出了这恶事,临川百姓对难民恐怕厌恶至极,若不彰显本官态度,难民就算来了,也会惹出无数个乱子来。”
孙修竹一下子明白过来:“大伯睿智,如此一来一箭双雕。”
孙知县笑了笑:“再者,他们确实救了田鸿宝,本官给田荣归一个人情也好。”
田荣归是临川县鼎鼎有名的乡绅,虽无官职,可一呼百应,孙知县也愿意给他面子。
“那就是一箭三雕了!”孙修竹笑道。
“修竹,你要记住,身为一地父母官,权衡利弊,执政为民,才是正道。”
“是,大伯,侄儿记住了。”孙修竹乖乖应下。
他笑了一声,又带着几分亲近:“只是今日听大伯屡屡夸赞顾佳年,侄儿都有些吃味了,大伯还从未如此夸过我。”
孙知县摇头笑道:“傻孩子,你是我侄儿,血脉至亲,怎么能一样。”
孙修竹松了口气:“是侄儿小孩子气了。”
哪知道孙知县这一句便是:“不过那孩子确实聪慧过人,将来若能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对临川县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临川苦文气衰久已,该有些变化了。”
“你们身为同窗,相互扶持,将来才能走的长远。”
孙修竹眼神一黯,心底不以为然。
他只知道孙知县的资源就那么多,他只是侄儿,已经要跟几位堂哥堂弟争抢,如今又蹦出来个顾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