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
首都科学院的一座普通宿舍楼的二楼,此时,一个六七岁小女孩正坐在走廊的栏杆边, 伸着两条小腿, 一边晃着,一边背王之涣的《登鹳雀楼》,就在念道“千里目”时,楼下突然有人接了句:“更上一层楼!”
这人话音一落, 就往楼梯口走了上来,一身军绿色的军装, 衬得他笔挺清瘦, 看到小女孩时,半蹲下身笑了起来, 眼角的褶子岔开了道, 倒显得和蔼可亲了。
“小姑娘, 是你叫我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 声音清脆道:“伯伯,我在背诗,没叫人。”
“那你再背一遍给我听听。”
小女孩果真又念了起来:“欲穷——”
“诶!”这位清瘦的中年男人抬手道:“停!这个’穷’就是伯伯的名字,下一句是’更上一层楼’对不对?所以你一喊,我就赶快上楼来了!”
小女孩歪了歪脑袋,两个羊角辫也跟着往家门口指:“你是来找我爸爸妈妈的,还是来找我的?”
中年男人揉了揉她的脑袋:“当然是找你爸爸妈妈了, 他们在家吗?”
而此时的屋子里, 那对年轻夫妻已经憋不住笑出了声,走到敞开的大门前,女孩的爸爸指了指眼前的穷先生, 笑道:“你这位上将部长,今天怎么有空来跟我女儿念诗了。”
许莫穷站起身道:“我可是给你们带好消息的,今天有一批归国科学家回来,这一路上从深圳口岸回到首都,都有科学院的代表去欢迎,我得组织安排,火车下午两点抵达首都,我可是点名了,咱们这科学家的代表团,也得去火车站迎接老朋友!”
听到这话,苏三学顿时惊喜地拍了个响亮的掌声:“苏怀民回来了!”
许莫穷双手背在身后:“咱们的战壕添大将了啊!”
这时,苏三学身旁的妻子刘泽慧也是眼睛一亮,他们夫妻本就是清华毕业生,同样的海外留学背景,刚回国没多久,就钻进了蘑菇弹的研究工作,现在听说陆陆续续又回来了战友,如何能不激动。
“我带点橘子过去,刚买的!”
说着,刘泽慧就匆匆回屋子准备,而苏三学也激动得在门口来回踱了踱步子,最后才想到要做什么,许莫穷通知完他们后,就到宿舍楼里找其他战友,振臂高呼,凑够了20人的科学家代表团,往首都火车站出发。
伴随一声汽笛拉响,绿皮火车哐哧哐哧地停在了月台上。
这群跋山涉水,一踏上祖国的土地就被沿路护送回来的科学家们,在许莫穷翘首以盼的目光中,缓缓走下了车厢。
随行的军官看到许莫穷,率先立了个军姿,道:“报告首长,不辱使命!人都带回来了!”
“好好好!”
许莫穷连说了三个好,目光已经往这位年轻军官身后张望,属下一侧身,说道:“首长,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苏怀民教授。”
听到这话,许莫穷的眼神宛若看到了金子,发着光,抬手就握住苏怀民的手:“苏教授,欢迎啊!我们太需要你这样的专家了!一路上,辛苦。”
苏怀民脸上挂着笑意:“我们一路直行,倒是得以参观了华国的风光,实在今非昔比,我还经过了沪市,我仿佛已经认不出这个家乡了,没有拥挤的三轮车,没有高傲的外国人,这一切都让我震惊。”
许莫穷感慨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头,国家让清帝国的辫子拖得太久了,让西洋的鸦片、东洋的铁蹄,糟蹋得太苦了,比起你呆了20年的灯塔国,这里还是大大的落后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