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的弧度，淡淡的却透着愉悦。
大二那年，他出了一场严重车祸，导致右腿多出骨折，最严重的是膝盖下和脚踝处的两处骨折，尽管手术成功，且术后恢复不错，但还是无法恢复到正常。
他天生脾气坏，自那以后越发暴躁，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
家里人对他更是心疼，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每天说话也是小心翼翼，唯恐说错一句的模样，叫他心烦意乱。
……
而现在，就要恢复正常了吗？
可以和以前一样了吗？跑步，打篮球，挥洒汗水……
易天仰脸看他：“开心吗？”
陆烨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无聊。”
易天瞟一眼某人唇边的弧度，笑意更深了点，他打开木盒：“听任先生说，这株腐骨花有60年——”
说到一半，话音却戛然而止。
陆烨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转头看向小道士，而后视线下移到木盒里的腐骨花上，皱眉：“怎么？年份不够？”
易天怔了片刻，才抬起头叹口气：“年份倒是绰绰有余，不过正是因为年份太久，保存又不太恰当，所以流失了不少水分。估计效果会大打折扣。”
这话说完，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片刻，陆烨的声音淡淡响起：“治不好就不治了呗，反正这么几年都过来了。”
对面的小道士似乎有点自责，低着头不说话，更看不清表情，只能瞧见浓密的眼睫在灯光下微颤。
发丝蓬松而柔软。
陆烨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伸手摸摸这颗脑袋。
眼见着小苹果肩膀开始一颤一颤，似乎忍不住哭出来的模样，他一慌神直接伸出手，动作轻柔，语气却凶巴巴的：“不是说了没什么吗！我都没难过，你哭什么哭？我还不想治了！就这样挺好的，坐公交还有人给我让座！”
陆烨着急地乱说一通，手指刚要碰到小道士的发梢，便见后者兀地抬头，眼睛里满是亮闪闪的笑。
易天眨眨眼：“那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虽然药效打折扣，但我有办法呀！……咦，你手伸过来干什么？是想打我吗？”
陆烨：“……靠！”
他这回是真的想打人！
摸头？
不存在的！
陆烨大手在易天眼前一晃，胳膊直接箍住易天的后颈窝，夹着他的脖子猛一使劲。
猝不及防之下，易天整个人被他带了过来，头顶差点没磕到他脑门儿上。
易天抬头，便看到一张放大版的暴躁俊脸，拧着眉毛咬牙切齿的，那模样仿佛恨不得将他咬上一口。
易天赶紧放低了声音，哄他：“陆哥陆哥……”
陆哥冷冷地睥着他，不为所动。
“你这个小道士，竟然骗我！”
“我没有哇！就是晚说了几秒而已，我们道士是不能说谎的！……哎陆哥，松开一下下……陆哥？”
“……”
易天说的办法就是用赤箭、重楼等四种天材地宝补齐药效便可，虽然这四种野生草药也几乎濒临灭绝，但他可以购买种子，自己培育，大概四个月便可以有所收获。
比起不确定的腐骨花，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只不过需要点时间罢了。
……
洗手间里。
陆烨伸手，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扑在脸上。
闭上眼，却是小道士那颗近在眼前的脑袋，晶亮的眼眸，以及柔软发丝轻扫在鼻间的清淡香气。
陆烨之前忙着恼羞成怒，根本没太注意这些，此刻静下来才发觉方才两人间的距离，貌似太近了。
近到现在鼻子里都还有他的苹果味儿！！
靠，自己居然还箍着他的脖子左扭右扭的！！
忘了这人gay里gay气了吗！！
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