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冯念说出那名字, 裴乾整个就僵掉了。
但他本国的子民很多都只知皇家姓裴, 并不清楚皇帝名讳, 相隔万里的秦国人又哪会知道他叫裴乾?
不知道裴乾,自然想不到赔钱这个谐音, 更想不到“朕不亏”是官方玩梗带他节奏。
秦国这些大臣一点儿也没多考虑,就觉得这名儿有意思。看他都同年轻貌美德才兼备的殿下结对了, 可不是一点儿不亏吗?
如此看来,取名还有门道的!
虽然各位大臣没在这上面纠结, 裴乾他憋屈啊, 这一天, 他终于体会到当初潘贵人听说儿子被取名叫裴玩的感觉。
倒不是叫了这名儿就会怎么样。
就是听到的时候憋着一口老血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因为难受, 之后他都没太投入进去, 直到侍女呈上内容超丰富的果盘,裴乾捡着没见过的戳了块,吃进嘴里才发现,这还是冰过送上来的。
现在六月份了嘛,哪怕京中都有些热意, 更别说这是秦国。
秦国在大梁的南边,这里哪怕冬天最冷的时候, 穿薄棉袄都不会冻着, 他们这儿几年不会降一次雪,哪来的冰?
这儿的人应该穷其一生都不会见到结冰结冻场面吧。
冯念也摸到冰凉的水果盘子了,她转头朝嬴政看去, 嬴政说就是那几个人弄出来的。“妹妹引荐给我那几个,都是了不起的人才,其中有一个尤其博学,制冰制玻璃冶铁炼钢他都懂,最近带着人在改造冶铁的设备。”
“咱们秦国有铁矿吗?”
“虽不如北边大梁来得多,也有几座,眼下够了。”
……
这对兄妹说起来就没个完,底下大臣们听得都是一脸敬佩。裴乾要难受一点,从果盘上来开始,他就顾不上假名的事,仔细在听皇后和大舅哥说的……越听疑问就越多。
当时不方便问,回去之后,他提了出来:“朕记得从前的清莱国就是依靠玉石矿生存的,现在不采玉了?”
冯念刚才端坐了半天,嫌累,这会儿好像没骨头似的趴在榻头上。
听到这话,她偏了偏头。
裴乾已经把刚才穿那身换掉了,穿着龙袍走到冯念身边来。
冯念反手伸手拍拍肩膀:“傻站着作甚?给我捏捏。”
就这个话,裴乾听了心酸:“当初你还是美人的时候,对朕可好了,朕皱个眉你都担心,朕稍微多看一会儿奏折,你就主动为朕推拿……”
“人不能总是沉湎于过去,你往前看。”这么说她又使眼色催了催,自己还往榻里侧挪了下,让裴乾也能坐上来。
冯念舒舒服服的趴着,裴乾给她捏肩。
边捏边想,还往前看呢?他看前面黑漆漆的,盼头都要没了。
就这样,她的皇后还没有反省,反倒是说:“您想想看,您以前当太子的时候是不是对大臣都很客气,这样才能赢得八方赞誉,登基之后您还客气吗?就是这个理,当美人的时候不努努力在这宫里怎么立足?现在都是皇后了,还努什么力?表现的机会还是让给年轻人。”
这个例子举得太好了,好到裴乾不知如何反驳,只得回到最初的地方:“制冰吹玻璃冶铁炼钢是怎么回事?据朕所知以前的清莱国根本没这技术,既无传承,又为何说搞就搞起来了。”
“这就是团结的力量,全国上下一条心,什么办不成?”
敷衍人啊!
裴乾肩都不给她捏了。
冯念又哄了哄:“刚才您不是听到了吗?哥哥他得了几个人才。”
“朕听到了,内兄说那人是你引荐的?”
……
听到这儿,群里群外明白了。
丫就是不高兴人才没给他,给了他大舅哥。
冯念刚才还跟没骨头似的,这会儿坐起来了,看着裴乾说:“是我在那边巡访的时候发现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