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白梵契主动坐到椅子上, 屁股只坐半边, 双腿屈膝九十度得体立于身前,语气带着些许埋怨,“你在生我的气。”一声“爸爸”都不叫了。
应如是淡定答:“没有。”
白梵契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让他永远学不会揣摩他人心理,应如是说没有他便信了。
面上笑容渐现,又突然止住, 说起昨天发现的事,“你退步了。”语气肯定又不满。
应如是困惑,不懂这位爸爸在说什么。
好在白梵契自行道出:“你的视频我看完了。”昨晚候机时白梵契刷手机,特意搜寻了女儿, 自然弹出《万里挑一》, 也弹出女儿退赛的消息。
知道女儿退赛真实详情,白梵契自然不会看网上捕风捉影的舆论。他点开应如是的表演视频一个个看下去, 越看脸越沉,越看越生闷气——
“……你说你在国内过得好好的,绝不懈怠, 然而快十年了,我并没有看到你的进步。”
白梵契又气又怨, 他在音乐上天赋异禀的女儿就这么蹉跎十年时光。
男人噘嘴, 竟让人觉得他的唇几分嫣红。
应如是突然发现大宝贝嘟嘴和白梵契像极了,三分不满三分无奈四分小孩子当场抒发感情的痛快。
白梵契单纯的像小孩。
兼白梵契第一句“你在生我的气”,第二句“你退步”, 半点不提她身体健康促使应如是产生一想法——
这个爸爸有点不懂人事。
应如是收回发散的思绪,拿出对大宝贝的态度对待白梵契, “我哪里退步了?告诉我,我改?”
白梵契直接脱口:“十年里你的声乐进步不大不就是退步了嘛!”男人眼眸风情万种,水淋淋地嗔她。
应如是骨头差点被看酥了,这哪里是爸爸,这是小妖精,尤其是这小妖精还打扮清纯,亦纯亦媚。
稳住,面前的男人是中老年人!
应如是面色正常不急不慢道:“瓶颈了。”
她在音乐方面造诣确实不精,原身所开发的潜力已经是她勉强能够到的境界,她是再也爬不上去,更何况她的兴趣爱好不在这点。
对于她来说真是瓶颈,挤不上去呢。
白梵契能信么,当然不,应如是是他启蒙的,对方所拥有的巨大潜力他一清二楚。
白梵契不乐,当初应如是不肯跟他和安娜一起住,坚持一个人呆在国内,十八岁时更是要求自立户口。他是信了应如是保证一个人在国内也会过好日子,并且会持续向前才同意的。
“你莫哄我。”白梵契眉头拢起来,他眉眼如画,做出这动作叫人揪心,真想解决他心中所患,让眉目舒展开来。
“没有哄你。”
“可你就是哄我。”
“我不轻易哄男人。”这是弟弟哪是爸爸呀。
白梵契瞪眼,又笑开。
白梵契泄力背靠椅子,勾着脚看着说:“你这样是超越不了温蒂的。”温蒂是他继女,安娜的女儿,比应如是大六岁。
温蒂,谁呀?
至于超不超越,应如是毫不客气笑道:“我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
白梵契凝视应如是,她变了。
以前的应如是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她只会默默做到,然后在众人震惊和夸耀中泰然处之。
只是——
“是怕了吗?”白梵契刺激应如是,言笑晏晏,勾起的唇角恰到好处叫人看着很舒服。
脚掌踩实落地。
应如是无所谓笑笑,天知道温蒂是谁,转移话题,“刚刚你叫走的女孩是你的亲外孙女。”
白梵契不在意,“你成年了,这是你的事。”男人脸上一副万事不归他管的模样。
应如是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样的爸爸省事也不省事,他的注意点和常人太不一样。
另一边,原戚生带着应桐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