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站在廊檐之下,身上月白色的长袍随着风微微晃荡,这个时辰,太阳全部升了起来,人站在乾清宫门口,隐约能听见里面的声响。
陛下只让恒亲王进去。
屋子里,陛下的训斥,一声比一声来的狠厉。外间守门的奴才们一个个吓得浑身发颤,太子站在门口,脑子里想着的却还是玉笙身上的那件斗篷。
恒亲王带兵强行闯入的宫中,且……还将门口守门的侍卫尽数绑了。
百来名亲兵们个个身上带着弯刀,他这副模样是冲着不要命去的。
其实有些东西,初开始不明白,但如今稍微一想,却又什么都说的通了。这段时日,恒亲王府送来的一箱箱东西,还有他的所作所为。
月白色的袖口下,双手狠狠地捏紧。
那胆大包天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这么大的胆子,看上了他的女人!
“大胆!”
屋子里面,圣上一声怒喊,反手抄起手中的茶盏便对着陈珩扔过去:“你胆子也太大了!”如今,整京都都被他私自带兵闯皇宫一事闹得人尽皆知。
他还在这大放厥词。
“你闯入东宫,可是要造反?”
那茶盏对着他的脸砸过来,陈珩躲都没躲,任由茶水与茶渍泼了自己一脸。他不是躲不开,只是会忍不住的去想。
刚刚她被人泼茶水时,又是怎样的感觉。
是不是感觉很无助。
“回父皇,儿臣不敢。”陈珩跪下来,回道。
“不敢。”那白玉台阶之上,九五之尊扯出一丝笑:“你大闹东宫,朕看你没什么不敢!”陈珩依旧是顾着,低着头并未说话。
任凭那冰冷的目光,带着打量在他身上游走。
“朕再问你一句,你带兵闯入东宫究竟是为何?”
陈珩那下垂着的眼神一瞬间撩起,他直视着前方的九五之尊,目光落在那满是怒火的双眼之中;“陆大人的妻子被太子妃掳走,儿臣此番是前去救人。”
好似也就这个能够说的通了。
他带着过去的人马,倒是第一时间先将玉箫给救了。
“你拿这些小儿科的东西来糊弄朕。”圣上的手抚摸着那金雕着的龙纹,听那声音辩不出喜怒:“你究竟是去做什么的?为了那个玉良媛?”
这皇宫之中的事,又有什么是瞒得住圣上的双眼的。
陈珩早就知晓瞒不过,若非如此,圣上也不会下旨让玉笙一同前来。他仰起头,沉默着,并未说话。
圣上垂眸看了他许久,随即才淡淡道:“出去吧。”
恒亲王的身影挺直着,往门口走去。
快出门口的时候,圣上却还是问道:“你一早就知道,为何却要瞒着。”派去扬州的人回来,同时也查到陈珩从去年开始就派人多次去查过。
由此可见,他一早就怀疑了洛长安的身份。
皇宫中那位洛乡君,只不过是个幌子,他自从知道之后,半点消息都没泄露,将所有人都瞒在了鼓中。
若不是今日无可奈何,只怕他也不会泄露出来。
“儿臣不是瞒着。”陈珩朝前走的身影并未停下,他背对着圣上,头也没回:“儿臣只是不想说。”
这皇宫之中危险重重,如今的洛乡君又是何种下场?
他凭什么要让她陷入如今的危险之中?
圣上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口,许久之后才回过神。他垂下眼帘,没一会儿刘进忠就走了上前:“陛下。”
“人……”圣上的掌心往下一拍,一把掌握住那鎏金的龙头,掌心捏住之后又逐渐收紧,指尖紧紧相扣着。
“人如何了?”
“姑娘在东宫受了不少的委屈,伺候的宫女说手臂烫伤,衣裳都湿透了……”刘进忠尽职尽责,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说完之后,刘进忠抬起头,小声试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