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红色的骏马犹如一道金光闯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马蹄还未落,那身披盔甲之人便从马背上飞跃而下,赤金的盔甲在阳光之下散着耀眼的光。直到那双玄色的长靴跨入进来。
这才不知是谁捂着唇,哆嗦的喊了一句:“是恒亲王。”
恒亲王的名号是人尽皆知的。
在西北那么多年,立下不少的功劳,战功赫赫。人人都称呼他为战神。入了京都之后,纵使知晓他的名号,但却从未有人见识过他上阵杀敌是何模样。
可如今,恒亲王挥着马鞭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面无表情的从台阶之下朝着众人走来,冰冷的盔甲在行走之间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张脸上眉眼间的都是戾气。
“恒……恒亲王……”
接二连三的颤抖声,拥出去看热闹的人脚步一个个的往后退去。恒亲王这个模样实在是太过令人害怕,那满是戾气的模样,犹如是杀人夺命的恶魔。
太子妃同样吓了一跳,她回过神来,立即训斥了一声:“恒亲王,你这是做什么?”
陈珩并未说话,只他身后的一群侍卫跟着进来,二话不说将广阳宫围了个水泄不通。整个屋子都被侍卫团团围绕住。
刺骨的弯刀在这些侍卫的腰间别着。
太子妃肉眼可见的慌了,她掐紧手心,又是一声怒吼:“你疯了不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东宫。
在皇宫这样的地方,恒亲王居然带着亲兵带刀闯了进来,只怕没一会儿,整个皇宫都将要人尽皆知了。
“恒亲王这样,莫非是要谋逆!”
谋逆二字一落。在座的所有人谁的心中都落下一块石头。恒亲王这样,只能用谋逆来形容,带刀闯入太子府,让亲兵困住太子的女眷。
除了谋逆,如何解释?
被众人注视着的恒亲王从始至终一句话未说,他径直从台阶之下往上走,一直走到广阳宫正殿的门口。
穿过游廊,跨过门槛,他的脚步却从未停下。
行走之间,他周围之人全部跪倒在地,直到走进屋子里,后院的女人们连着太子妃,都是克制着不住地原路后退着。
那股由内之外的震慑力,让人双腿之间都在泛着软。太子妃扶着丁香的手一哆嗦,脚步却是又接连往后退了一大步。
人潮褪去,随着陈珩走进屋子里,那掩藏在众人之下的玉笙,就这么被暴露了出来。
直到看见那件嫩黄色的衣裙,那一直往前的脚步这才停了下来。
玄色的长靴在原地站定住。
陈珩的双眼看向中央。
她站在大殿的最里侧,所有人都默契的与她隔着最远的距离。
那瘦弱的身子双手环着胸,低下头。整个人呈现的是一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此时她身后空无一人,无人为她撑腰。
胸口之处,那早已愈合的伤疤开始泛着疼。
这一幕,与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极为的相似。洛家那场大火,一把烧灭了她的所有,从那个晚上开始,她便从千娇百宠的千金小姐,受尽了这世间的所有磨难。
陈珩有时候会想,若是他当初没有找错人,这一切又会是什么模样。
上天不是没有给他机会,只是他自己没有把握住。直接间接都是他害的她如此。
从此以后,他便是来赎罪的。
茶水与茶渍泼了她一身,玉笙的整个人狼狈不堪。她自然看见了前方的身影,还有那落在她眼皮子下面的玄色长靴。
厚底的玄色长靴之上,绣着赤金翻滚的云纹,这双靴子的主人又上前几步,玉笙没忍住,也跟着往后退了。
只她背后,空无一人。
腰肢被桌沿抵住,玉笙退无可退。她低下头,嫩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