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钦容冷冷清清站在原地,他俊美的面容微仰看着莺莺。风吹起龙袍的一角,他启唇毫无感情吐出两个字:“下来。”
重来一世,莺莺很少见钦容穿这种明黄广袖龙袍,披垂在身后的墨发一部分被金冠束起,男人气质冷清威压感十足。莺莺一看到他这身穿着就想起前世那位冷戾的帝王,她心里一慌脚底打滑,下来时没站稳一头朝湖里栽去。
“啊……”莺莺都做好呛水的准备了,腰间忽然揽了一只胳膊,将她大力拉了回来。
软软的腰身被箍的很疼,只一眨眼的功夫莺莺就从高处跌入钦容怀抱。熟悉的雅香传来,莺莺没顾上疼赶紧去搂钦容的脖子,八爪鱼似贴服在他身上后怕:“吓死我了。”
天寒地冻,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掉入湖里定要卧榻休养好些天。
钦容低眸扫了她一眼情绪不明,以绝对强势的姿势将人搂抱在怀中,他身形高大广袖挡住莺莺的大半身形。见莺莺真的吓到了,他轻漫拍抚着她的后背,微抬下颚示意四周的暗卫隐藏。
“三哥哥。”莺莺知道钦容误会了,等心跳平复,她拽了拽钦容的衣袖小声解释着,告诉他自己不是想要逃跑。
再说了,她也没燕宁那好功夫啊。以她的实力从白玉栏上一跃而下,脚尖沾水的同时就得往下掉,就算钦容再高看她她也学不来水上漂的功夫。
钦容耐心极好的听着莺莺解释,轻嗯一声薄唇勾起很淡的弧度。又轻抚了两下莺莺的后背,他语调悠悠吐出几句话:“孤自然信莺莺不是想离开孤。”
他只是以为她又要威胁他罢了。
“莺莺真是乖了不少。”钦容奖赏似亲了下莺莺的唇瓣,他含笑的面容怎么看怎么泛凉,伏在莺莺耳边提醒她前世做过的妖:“忘了吗?你以前可是站在上面威胁过孤。”
那件事莺莺真的是将自己的蠢发挥的淋漓尽致。
就是在湖亭,就是在这个位置,莺莺同样是被钦容锁在了金殿中。
上一世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被钦容逼急了竟踩上了白玉栏,大冷的天她穿着单薄,也说不出她是跟自己过不去还是跟钦容过不去,指着湖面扬着钦容不放了她,她就跳湖游出去金殿。
当时湖亭里外跪了黑压压一群人,全都求着莺莺下来不要伤了身子。钦容百忙中抽身赶来,他因疲倦面色苍白一身冷戾收敛不住,就只是几句话的功夫,莺莺就赌气跳入了湖里,冰凉的湖水将她从头浇到尾,直接让她卧在榻上度过了寒冬。
“忘了?”钦容温柔拂开莺莺脸颊上的碎发。
他知她没心没肺好坏不记,忘性大的很。她不记得了,并不代表钦容不记得她那段时间哭的有多惨。
平日多嚣张不服管教的姑娘啊,就因湖水冻坏了身子,不能外出不能吹风,整日就只能裹着锦被可怜巴巴的哭。
偶尔求得他一次带她出去,也被从头裹严实乖巧窝在他怀里,那段时间她身体虚弱就连打他都没了力气,因此性子被他越磨越平,变成了被圈养在金笼中的娇弱莺鸟。
“我这次真不是要威胁你。”莺莺是真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么蠢的事了。
埋头蹭了蹭钦容,莺莺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给钦容说实话:“刚刚燕宁来过。”
“……”
说来,莺莺应该感谢燕宁此次前来,因为他不仅带走了莺莺不知该如何销毁的血帕,还让莺莺想出了如何顺利去南音见燕宁。
“三哥哥,我还需要你再多关我几日。”
仔细推敲燕宁出口的每一个字,莺莺合理怀疑他也拥有前世的记忆。借着他开口说喜欢她,所以莺莺想出一个法子:“我可以借口受不了你的掌控从而逃离北域去南音,到时候燕宁一定不会有所怀疑。”
现在莺莺最需要做的,就是表现出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姿态。
既然在燕宁心里已经认定了钦容对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