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低沉的嗓音打断莺莺的沉思,莺莺回头才发现钦容。
晓黛不知在何时已经退下,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见莺莺回头,钦容倾身控制住她的小脸,他用两指抬高莺莺的脸颊,用另一只手轻抚她的眼角,“哭过了?”
莺莺皮肤很白,沐浴完后她眼尾薰上绯红,又因心情低落有些憋闷,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才没有。”莺莺抽了两下鼻子,挣开钦容的手去抱他的腰身。
这个时候她急需要寻个依靠,埋首在钦容怀中蹭了蹭,她低低道:“我真的可以不去家宴吗?”
钦容低眸撩开她的发,轻轻按捏她柔软的后颈,薄唇勾起弧度应了声:“自然可以。”
他原本也不想让莺莺参加家宴,这样正合他意。
“父皇那里由我来说,莺莺累了就早些休息,不用等我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钦容需要早些过去。
等钦容离开,莺莺原本还想去看望姑母,后又担心钦容会拿她生病做借口,于是就乖乖窝在房中早早休息,躺在榻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莺莺并不知道当日家宴都发生了什么,只知钦容回房时已经是子时,向来很少碰酒的钦容身上酒香浓烈。暗夜下,他抱住莺莺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一下下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眠,温柔又让人觉得胆颤。
“三哥哥?”莺莺没忍住小声唤了他。
在安静的环境中,她的声音弱弱带了分抖。钦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只轻轻一声:“嗯?”
莺莺不安抓住他的衣襟,试探着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总觉得钦容不太对劲儿。
钦容轻抚她的动作微顿,然而也就只顿了那么一下,他漫不经心回应:“无事,三哥哥只是在想,若有天三哥哥当真杀了兆时,莺莺会不会同我闹。”
这已经不是钦容第一次这般说了,而莺莺今日却真实感受到钦容身上的杀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家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兆时对钦容做了什么?
莺莺心中越发不安,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钦容这个问题,好在钦容并没有强求,他撩开莺莺的碎发轻吻她的唇角,低笑了声道:“时辰不早了,莺莺早些睡罢。”
莺莺哪里还睡得着,窝在钦容怀中心思乱的厉害,直到天亮才有了睡意。
受钦容的影响,莺莺睡着了也不安稳,她梦到了儿时的兆时,骄傲张扬的太子殿下黑着一张俊脸,正卷着衣摆在池子里捞东西。
“什么破东西值得你同孤甩脸子?”
“顾莺莺孤真是给你脸了,若不是刚才投壶输给了你,孤才不会给你找那什么破玩意儿,找不到最好!”
莺莺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的兆时了,梦中他气急败坏嘴上不饶人,而莺莺不惧他太子的身份,正打着哈欠在树下乘凉。
莺莺记得这段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好似是钦容送了她一只粉雕玉琢的小兔子,结果被兆时看到随手扔入了池子里。听着不远处哗哗的水声,莺莺记忆也随之飘回,她记得兆时到了也没寻回她的小玉兔,还因此着了凉。
哗哗——
哗哗——
水流声忽然间停了,莺莺疑惑往池边看去,却发现原本该在水里找东西的少年横漂在水面。阳光下水波泛着光泽,而兆时面色苍白大睁着双眸,丝丝血色顺着他的衣缝流入水中,莺莺看到他望着自己的眼神由无措到寒凉,最后冷冰冰死死盯着她看。
“兆时……”
“兆时?!”莺莺懵了,不明白怎么一转眼的功夫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跄踉从树下爬起来,正要往池边跑,一只胳膊忽然伸出拦住了她。低低的笑声自身后传来,那人从后面搂住她将她拥入怀中,温柔低语:“他死了难道不好吗?”
“莺莺,他可是丢掉了孤送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