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并且万分愿意这样套近乎。世上事说不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他们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但宋彦城并不买账,双手始终背在身后,脊梁笔挺,不苟言笑,亦无半点亲和攀谈的打算。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宋锐尧好脸面,低声道:“彦城,给大哥面子。”
宋彦城神色淡淡,“你的面子,我四年前就给足了。”
他撂话走人。
有生之年,不愿再与恶心过他的人配合演出。
这事之后,圈内流言蜚语,都说宋彦城绝情绝义,连家人都不认。
无从知晓这些风向究竟是谁在背后造势,但他已不在乎。
所谓人情冷暖,只能自知。
所谓恩怨无常,谁都没有资格替当事人妄言妄论。
黎枝的孕中期过得平稳,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但四肢仍是纤细的。黎枝不太显怀,大衣一遮,基本看不太出是七个月的肚子。
宋彦城开始有意安排工作计划,尽量往前靠。
黎枝孕八个月时,他已不再出国办公,由季左代劳。
就当一切顺利时,六月盛夏,奶奶过世了。
老人家上半年开始,身体状态急转直下。黎枝要带她去国外手术,她没同意,说:“去了,可能就醒不过来了。不去,我还能耗几个月。没准儿,能等到小孙孙出世。”
奶奶当时躺在病床上,慈眉善目,笑着说:“我想看看枝枝的孩子。”
黎枝劝了无数遍,老人就是不愿去国外。
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气数将近,就不再折腾了。
奶奶过世得很突然,因为这一段时间,她的状态相对还不错。黎枝还庆幸,奶奶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但没想到,世事反复无常,月落日升,就是生与死的告别。
黎枝哭得很伤心,宋彦城没拦着,他知道,人都是有感情的。虽非亲生,但早已是亲人。
宋彦城揽她入怀,温热的掌心一下一下抚摸她的背,“老人家走得很安详,头天还让护士帮她剪了头发,洗了澡。她把之前你买给她的新拖鞋拿出来穿,淡粉色的那一双。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她双手搭在胸口,棉被盖得好好的,没有半点痛苦狰狞,就像睡着了一样。”
黎枝渐渐止住哭声,揪着宋彦城的手臂紧紧的。
宋彦城说:“奶奶年龄大了,分别是迟早的事儿,她走得这么体面,是无憾的。”
黎枝点点头,哑声说:“她去找星星团圆了。”
尚蔚蓝女士的后事是宋彦城操办的,黎枝月份大了,办丧事不方便。宋彦城给尚家传了消息,但这一家不肖子孙事不关己,毫无感情,说路途太远就不来了。
这事宋彦城没告诉黎枝,只在老人入土为安后,找了当地的地痞,好好把尚家人收拾了一顿。
奶奶的过世对黎枝情绪影响很大,到孕晚期,她更难熬了。肚子大,顶着胃,睡不好吃不好,晚上睁眼数
星星,到了快天亮才能睡上两钟头。一双漂亮的凤眼活生生熬成了熊猫眼。
宋彦城心疼得要命,快临产的半个月,他天天在家陪她。半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吓得够呛。问季左,“小贞快生的时候,有什么预兆?”
季左回忆了一番,“没预兆啊,她生的那天还在公司上班,自己开车去的医院,顺产,右右生下来有七斤半。”
宋彦城:“……”
他又
给唐师兄打电话取经,唐师兄一脸懵,低咳两声提醒:“西哲和西朵已经上小学了,我实在记不太清了。”
黎枝哭笑不得,自己没紧张,他反倒先一步得了产前抑郁。
最后一次产检,超声显示孩子脐带绕颈三圈半,胎心也不太正常,主任建议马上手术。黎枝还纳闷儿了,上周的情况还很好,医生说很大希望可以顺产,怎么才几天就变样啦。
黎枝无奈地对宋彦城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