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也不再继续,给他发微信:“还在公司加班?”
“我回来啦!半小时后到家。”
到温臣公馆这一路,手机始终安静。
停好车,黎枝从后备箱拿出让助理早早准备好的玫瑰花,还有在法国给他买的一对白金袖扣,兴高采烈地坐电梯上楼。
敲门没人开,黎枝自己按密码解锁,原本以为家里没人,结果门一开,客厅竟还亮着灯。
黎枝愣了愣,看着沙发上半躺的宋彦城。她开门的动静不小,他不会听不到。但宋彦城一动不动,维持着这个要死不活的姿势,整个人都是冷的。
黎枝觉得不对劲,这不似以往的小打小闹,宋彦城此刻的神情她太熟悉,像极了初相识时,那张冷傲厌世的脸。
她不放心地走过去,仍洋溢笑脸,试图打动他,轻声说:“宋彦城,我回来了。”
宋彦城终于从沙发上坐起,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她。
黎枝皱眉,担心地去握他的手,“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宋彦城像没知觉的软泥,手任由她握,不回应,不挣扎,注视她的目光愈发冰凉,像刀,恨不得
凉进她的骨子里。
黎枝被这眼神注视得心里发虚,也莫名其妙。她克制耐心,依然温柔相对,向前一步抬起手,想去摸摸他的脸,“是不是生病了?你哪儿不舒服?”
宋彦城的沉默被这句话冲开,他百爪挠心,血气全往喉咙眼涌,那么多赤热滚浆从唇齿间流出,却成了凉薄与伤人,他冰冷冷地反问:“不舒服?这三个字应该我来问你。”
黎枝怔了怔,“什么?”
宋彦城目光定在她脸上,恨不得走进她身体瞧一瞧,这颗心到底什么做的,“你怎么做,好玩儿吗?过瘾吗?沾沾自喜吗?”
“你什么意思?”
宋彦城嘴角勾出个弧,阴冷}人,“你小号,去看星星好不好。我什么都知道了。”
黎枝倒吸一口气,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她惊愕的表情,一刹茫然的眼神,被宋彦城尽收眼底。那些负气的、却仍暗藏微小希望的火苗,完全熄灭。
黎枝是真的不知道她小号上热搜这事,一下飞机就应付记者,去公司,去毛飞瑜那儿,压根没时间去留意这些。
她力气失了一大半,从脚底板到天灵盖如电流窜过――不是因为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后花园被人撬开、公之于众的悲怆。
宋彦城被她这样的反应伤了心,无尽的失落与愤怒在胸腔聚集,“你有喜欢的人,你对他念念不忘,你把他记在心里这么多年,你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你所有的心事都以他为中心,你把我当什么?你把我当什么?!”
最后半句,宋彦城几乎是吼出来的。
黎枝脑海一片眩晕,极度的劳累与时差颠倒已耗尽她所有气力,宋彦城从未对她这般凶悍,戾气逼人四个字全写在脸上,赤|裸于眼神。
黎枝下意识地解释,“不是的,那些都跟你没关系啊。这个号我从大四就用了,就是一些生活上的记录,我没有做什么坏事呀。”
她目光茫然,心脏嘭嘭狂跳。
宋彦城被醋意蒙蔽了理智,他不想再多听一个关于她过去的字眼,“跟我没关系?是,你的过去跟我确实没关系。你喜欢谁,跟谁谈恋爱,玫瑰花新不新鲜,你邀请谁来你梦里,通通跟我没关系!”
黎枝委屈得泪水在眼眶打转,倔强得不肯让它流下,哽咽着问:“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不讲道理?”宋彦城重复这五个字,冷笑,“我为了你隐姓埋名,为了你和公司那点破事儿,把自己装得跟个贼似的见不得光。你见过哪个男朋友一个月到头,出去聚会从来只跟自己哥们儿?我跟你看过几场电影?约过几次会?我他妈陪你逛个商场!怕被人发现!都要装作陌生人走出去!”
黎枝捂着嘴,泪光闪闪,指缝间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