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礼衡并不是那种会为了私事放下公事的人。
在看过佟雨雾发来的检查单子,又发给一个医学高材生朋友看过,确定问题不大以后,他就加快了工作进程,原本为期四天的出差,压缩成了两天,在接到电话过的一天深夜,他忙完了公事以后便坐飞机回了燕京,下飞机时已经快晚上十点钟,只让司机开车去了医院,医院这个点都过了探视时间,可傅氏在这医院有入股,于是傅礼衡也轻轻松松的来到了傅夫人住的单人病房。
病房里的摆设也跟酒店房间差不多,什么东西都有,傅礼衡进来房间时,傅夫人像是跟儿子有所感应似的,下一秒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当看着儿子出现在病房时,傅夫人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等清醒过来后,她笑眯眯地说道:“事情忙完了?”
傅礼衡点了下头,“忙完了。”
“那就好。”傅夫人最不愿意的就是耽误儿子的工作,她嫁到傅家三十多年,早就跟丈夫一样,把傅家的荣辱看得比什么都重,如果儿子真的抛下工作回来,她反而会不高兴。
她很骄傲啊,儿子什么都好,既没有耽误工作,也尽量在最快的时间赶回来了。
傅礼衡走到床尾,拿起病例本仔仔细细的翻了一遍。
傅夫人笑他,“你又没学医,哪里看得懂。”
“这两天我都有在网上查资料,有些东西还看得懂。”傅礼衡低头,一边温声解释一边翻着病例本。
傅夫人之前也有这个毛病,偶尔会头晕,不过不严重,这一次能够确定为眩晕症,也不稀奇。还好这种病,对于五十多岁的人来说,都不能算是病,又及时地发现了,后续修养好对生活影响也不大。
等确定了母亲的确没问题后,傅礼衡放下病例本,看了看房间,没发现佟雨雾。
傅夫人见他好像在找什么人,便失笑道:“你媳妇守了我两天了,她今天身体不太舒适,我逼着她回去休息了。”
“恩。”他有些尴尬。
他从小跟妈妈的关系就不是很亲近,似乎豪门里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他跟照顾他的阿姨相处更多,后来长大了一点,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很多,妈妈也有自己的事情……再然后,他便进入了青春期,也不好再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样跟妈妈很亲近。
傅夫人像是没有看到他的尴尬,柔声笑道:“雨雾这孩子心眼实,这边有阿姨陪护,她说她不放心,非在这里守了我两个晚上,人都看着憔悴了一些,这孩子心里热乎着呢。”她顿了顿,又说,“先前你跟我说要跟她结婚时,我不太乐意,她模样是一等一的好,个人条件也出挑,就是给不了你太多的帮助,现在想想,也是我想错了,你爸爸说得好,儿女自有儿女的缘分,我跟你爸爸是双方家庭合适才在一起,这么多年来,说不上处没处出感情,但现在见你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我也就放心了。你俩好好过日子。”
傅礼衡嗯了一声。
当傅礼衡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快凌晨了。
傅夫人不让他在这里陪护,他作为儿子,也不好这时候呆在病房里,还好有阿姨陪护在,他也就放心回去休息了。
他到家的时候也很晚了,从开门关门到上楼,他都尽量轻手轻脚的,不想打扰到她,走进卧室里,她可能是害怕一个人睡,卧室里开了一盏灯,灯光并不刺眼,光线很柔和。
来到床边,见她睡得很熟,他想,守了两个晚上,应该真的很累了。
坦白说,他也很惊讶,像她这样娇气的人,居然能在医院守两天。
这样想着,他脸上的表情温柔了许多。
她睡觉一向都很不老实,还跟小孩似的喜欢踢被子,这不,这会儿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
他弯腰动作轻柔的帮她盖好被子,又放轻动作的收拾了睡衣,怕吵到她,他改道去了次卧的浴室洗澡。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