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了眼没有再看他。
霍宁珩便不再多说什么,独自离开。萧慕微看了眼他的背影,又转眸看向桌案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绿尾琴,沉默了许久……
***
听这个侍卫说要背自己,陆莳兰先是拒绝,而后衡量一番,觉得自己的确是走得有些慢。
到底应以公事为重,她便放下男女有别那点不合时宜的心思,以“陆槿若”的口吻道:“那你背我罢。”
霍宁珘看看她,目光微动,没有立即回应。
陆莳兰也观察着这侍卫,他究竟是想要她答应,还是不答应?
先前她拒绝他背,他明明似是有些不乐意。现下她答应了,他似乎更不乐意。
陆莳兰突然觉得,这个侍卫还挺不好将就,真不知他到底是希望她答应,还是不答应?她想着,兴趣是金陵卫做着与锦衣卫相似的事,地位是很高的,因此养成了他这德行罢。
可这样别扭又喜怒无常的感觉,不知为何,又让她想起了霍宁珘。她也知不该再想起对方,无论从公还是从私。毕竟她的父兄,老师都站在师兄这边,师兄也一直对她很好。
她与霍宁珘,现在其实算是两个对立阵营的人……
这些想法掠过,都是转瞬间的事。她便道:“要不,还是算……”话还没说完,这男子已背对着她蹲下身。
陆莳兰不再迟疑,很快趴到他背上,用手臂环着他的脖颈。
有霍宁珘背着她,脚程自是快了很多。
陆莳兰没有认出自己来,霍宁珘心下实是一言难述。既有些失望,更多的则是放心。若是她这样轻易就认出他,那他此次亲自出师,实在是失败。
斥候若失败,那就是一个字,死。
他若连陆莳兰都瞒不过,更别说做更多的刺探军情的事。
但是,他现在并没空去想军情,她的两条腿盘在他后腰,兰苕般的香气也清晰可闻,她趴在他背上,是他熟悉的轻柔感。
陆莳兰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总是觉得这个叫薛祁的侍卫似曾相似。不是外表上的,而是……一种奇异的直觉。
她鬼使神差将手平放在这个男人的背上,想试着摸一摸,这男子背上还有没有留下一些伤痕。
可她的指尖刚挪动两寸,还没开始仔细摸索,霍宁珘已微微沉脸,道:“御史在做什么?”她居然在摸男人。
陆莳兰一怔,道:“没什么。我见你这儿沾了点儿脏东西。”
从前,霍宁珘执行斥候任务时,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扰他。心如铁石,静无波澜。现下遇到她,令他发现,她完全可以牵动他的情绪。
他声音低沉,玩笑似的道:“御史大人对龙阳之好有何看法?”
“我……并无什么看法。”陆莳兰听出他话中的微嘲,没好意思再往他身上摸。
两人一路没有再说话。待到入了村落中,便见这里已是十室九空。竟连个人烟都看不到,茫茫雪地和空洞洞的屋舍,一片毛骨悚然的空寂,让人从脚底发寒。
见此情形,陆莳兰自是去往正平县城。在县城边终于看到人烟,一经了解,果然是压根就没有过赈灾资物的发放,便又带着金陵卫到县衙。
那县令高仁轩见陆莳兰带着人进了府衙大门,亮出佥都御史的腰牌,当即笑脸相迎。
陆莳兰找他要了账册,这县令也不着急。他见陆莳兰年轻,根本没有当一回事,再奉上银钱酒肉,对方回去还不是为他说好话。
岂料陆莳兰人虽年轻,眼光确是毒辣。不到半个时辰,心中已有数。五品以下官员,御史有权直接问罪,立即叫金陵卫捉拿了这高仁轩,又命人取了库房的碳与被子,分发与民众。
在正平县忙碌两天后,将高仁轩审得一清二楚,又监督确保赈灾资物发放到位,陆莳兰才又往南京回去。
回南京的路上经过新琼县,住进驿站里,陆莳兰想起个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