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多说什么,她背起原主放在桌上的布兜就往外走。
离开赵家,她在胡同左右看了看,一边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声。
她循声走过去,却越走越慢,莫名其妙穿过来,凭空多俩儿子,一来就要卖亲儿子,这是多糟糕的环境?干嘛还回去?
不如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情况?
她脑子里浮出答案:别想了,乡下干活赚工分,离开家门就要介绍信、粮票,没有这个寸步难行,不只是饿死,还当流窜份子抓起来。
卧槽,这是限制自由啊。
姜琳慢吞吞地走着,捋捋思路消化接收的信息。等知道这身体的来龙去脉之后,她恨不得一板砖把自己拍回去。
现在是1976年,不过并不是她前世的世界,应该是信息有出入的平行空间。
她还叫姜琳,生于1954年二月十六,省城下乡知青。
居然也有一个初恋情人叫卞海涛!!!
下乡前他想和她一起走后门去纺织厂上班,厂革委会主任家混混儿子早就看上她,非要和她处对象,否则不给他们办手续。
她当然不答应。
可种种信息表明,下乡不是她这样细皮嫩肉的女孩子受得了的。他长吁短叹骂自己没用不能给她更好的未来只能看她受苦。看他整天为自己担心,她感动得头脑一热,就答应敷衍那个小混混,先把他们的工作办好再说。
结果她爸妈知道坚决不同意她和混混处对象,直接去知青办给她办好手续逼她下乡。
她一气之下和父母断绝关系要和卞海涛、闺蜜一起下乡,谁知道卞海涛痛苦地告诉她,他要给某县革委会主任当倒插门女婿去部队当兵。他还让她等,他站稳脚跟升了官职不受岳家掌控就把她给接出去。
他走后她受不了刺激,在家发了几天疯,然后性情大变。原本娇气却不失活泼的性子越来越孤僻,愤世嫉俗看谁都不顺眼,除了自小长大的闺蜜已经没有什么朋友。
下乡正是农忙时节,她根本受不了乡下艰苦的环境和体力劳动,没几天就病倒。
闺蜜给她出主意,找个当地人嫁掉。她觉得这样不错,既能解决自己的生计,还能报复卞海涛。
闺蜜帮她挑了村里的程如山,虽然家庭成分不大好,但是他常年在外跑运输很有钱,而且大队支书一直护着他家可以给她安排轻快活儿,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只觉得他不在家很好,这样就不需要和他朝夕相处,并没有考虑别的。
起初程如山不同意,可他娘怕他娶不上媳妇打光棍,毕竟很多成分不好的三四十都娶不上媳妇,既然有人主动嫁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就这么着,两人在队里公证一下就搬到一起成一家人。
可她喜欢卞海涛那种温润亲切会甜言蜜语的男人,厌恶程如山那种太高大有压迫感的。
让她庆幸的是结婚没两天程如山突然被公安局抓走,她不知道具体内幕,反正至今没回来。
好在程如山被抓走家里的生活并没有受影响,老支书依然关照他家,她也算过了五六年轻快日子。
可她内心却越来越苦闷。一是她没想到结婚那么两天就怀孕,生了一对儿子。她对俩儿子极为厌恶,因为这俩儿子时刻在提醒她,她被别的男人搞大了肚子,对不起初恋,对不起自己的爱情。
这是她爱情和人生的污点。
二是她依然不能适应乡下的脏污贫穷,回城遥遥无期,前途渺茫,心里对卞海涛的思念就越来越深。
那仿佛成了她的一个执念,初恋、爱情、回城是一体的。
她的人生和爱情都受到巨大的冲击,一年年看不到尽头,她感觉要疯了。
今年春天,一直护着程如山家的老支书死了,这个月初又传来消息,程如山在监狱出了意外,可能再也回不来的。
他同父异母的大哥立刻翻脸无情,强行把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