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同志在摊位旁站了一会儿, 见钱宝芳一直在忙着手里的活计, 头都不抬一下的,最后他自己忍不住握拳干咳一声,首先打破沉默开口说, “小芳同志。(m..)”
钱宝芳终于抬眉瞧了他一眼, 递过来一个眼神问他干嘛, 有话就讲。
“小芳同志, 我们好像之前在哪儿见过, 感觉很熟悉。”卫同志咽下一口煎饼, 眉眼含笑道。
钱宝芳:“…………”
“是上次在派出所, 你帮助那个毛头小子,我当时也在那里办理许可证, 还以为你没注意到。”钱宝芳晒然解释,心里那点因为刚才的事而升起的火气已经淡不可察了。
卫同志一脸恍然,说道他是有印象的, 原来两人还有过一面之缘, 怪不得那么熟悉。
对于他疑似没话找话说的行为,钱宝芳不置可否, 只是手里剁肉馅的动作不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这时候, 中年干部教训过那群混子回来了。
“教训完了, 估计能消停一段时日,咱们回去吧,下午还有班。”中年干部继续吃着捂得温热的煎饼说道。
卫同志瞧了眼撒腿溜跑的龙哥一行人,皱眉问, “就这么放走了?”
那下次对方是不是还会过来找茬,这样让小芳同志怎么安生地做生意。
中年干部叹口气,说着这也没法子,那群混混屡教不改,每次被抓到都积极承认错误,检讨书都写熟练了,却在出去后死不悔改,该犯照犯,偏偏情节又不严重,关上几日打上几顿根本不管用,反而越来越皮实,还浪费人家派出所单位的粮食。
其实说起来,归根结底还是穷的,闲着无所事事,就有人难免会想些歪点子搞钱糊口。
对于最后这句总结,卫同志表示不能认同。
人家小芳同志看上去也不富裕,但她就知道靠双手和手艺勤劳致富,思想觉悟更高,还能想到办理正规手续。
而那些混子呢,竟会闹事,破坏公共秩序。
说白了还是心性不同,好人坏人在同一条件下走出困境的办法根本不一样。
不过他同事说的也不算错,总体来讲还是穷惹的祸,如果有能够挣到养家糊口过上温饱日子的工作,想必街上混混度日的人会少上很多。
卫同志就此不免思考起来,或许他下放到此的第一个任务,需要先引进资金半个厂,解决一下闲置劳动力的问题。
在他沉思的空档,中年干部已经吃完最后一口煎饼,还向钱妈讨了碗热水喝。
“卫同志,你要不要也喝点热水暖暖?”中年干部顺便问道,看了眼对方手上还没吃完的煎饼果子,觉得耽搁这么久应该都没热气了,凉冰冰的下肚可不好。
没等卫同志回答,钱妈已经也给他倒了一碗。
钱宝芳突然想起中年干部是叫过眼前这位两次卫同志,这不禁让她心中一动联想到什么,于是顺手接过热汤,递给卫同志的同时问出心里的疑惑。
“卫同志在县城府工作?是姓哪个卫?”
连续两个问题抛出,要是一般干部的话,可能就觉得被冒犯了不愿意回答,或许还会甩脸训斥一通。
但卫同志不是一般人,在听到钱宝芳的问题后,不光点头回答了自己的工作单位,还将他的姓名在小推车的木板棱上写了下笔画。
卫斯年。
写完这三个字,对方直直地望向钱宝芳,眼神鼓励。
钱宝芳被他这么凝视着,才恍然发觉这人竟然有一双精致的凤眼,如同神之手精心勾勒出一般,看着人时让人难以拒绝。
“我叫钱宝芳。”她在心里嘀咕着,手上也礼尚往来地在卫斯年那三个字后写上自己的名字。
他们动作隐秘而快速,正在说笑闲谈的钱妈与中年干部都没看见这一幕,而坐的距离远的钱爸倒是一直注意着,见几人有说有笑的不像是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