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名叫花姑, 是个三十出头略有几分姿色的小妇人。
原主对她印象不深, 所以钱宝珠也不了解这个人,更不知道对方在这个家里的定位。
但她明白一点, 那就是往常她们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现在人家竟然上门探望, 就不知是探望她的病情还是别的。
在不清楚对方来意的情况下,钱宝珠索性稳住静观其变。
花姑进来时先是按照钱有财的吩咐,拿起扫帚把地上打碎的碗片收拾干净了, 而后才靠近架子床前。
钱宝珠就坐在床上默不作声,偶尔瞧她两眼,乍一看起来和那个平时总是沉浸在自己小世界的傻原主差不离。
花姑就是这么认为的,走到床前先看了眼她头上裹着的白纱布, 见她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就松了口气,捏帕子的手拍着胸脯连说菩萨保佑。
钱宝珠本来还以为她是个关心原主的,谁知对方接下来说的话可不是这么个意思。
只见花姑庆幸之后, 一脸期期艾艾地开口了。
“宝珠啊,我瞧见四海想来看你, 被老爷挡在门口不让进来,你看要不要去见他?”
“现在都入冬了, 外面冷呢, 站一会儿说不定就得冻着了。”
“…………”
花姑还在絮叨个不停,然而以往那个一听她提起赵四海就立马往外跑的人, 却直到她把提醒的话讲完都没个动静。
对方坐在床上稳如泰山, 并且看着她的目光清凌凌的, 一点都不像个傻子。
花姑心里咯噔一声,觉得有什么事超出意料之外了。
知道她具体的来意后,钱宝丫有了动作,指着自己脑袋上的伤直接说,“这就是赵四海带人砸的,你还要为他说话吗?”
花姑立时惊了一下,不过关注的却是另一个点,“你,你不傻了?”
“嗯,托赵四海的‘福’啊。”钱宝珠语气嘲讽。
花姑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不在意,反而一脸欲言又止,最后支吾着再次劝说,“这、这也算是四海的功劳不是,你既然都不傻了,那就…别把这事跟老爷说了吧?”
钱宝珠诧异地挑眉,仔细看了眼面前这个女人。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需要她叫小娘的女人,竟然是拜倒在男主光环下的拥护者,在钱宝珠和赵四海之间,人家心向的是后者。
“这事我知道了,你走吧。”钱宝珠没有了多谈下去的心思,摆摆手赶人。
花姑还以为她答应了刚才那事,面带喜色地离开的。
春妮端着托盘和她错身而入,狐疑地望了眼花姑远去的背影,进屋警惕地对钱宝珠念叨。
“小姐,她不论说了啥你可都别信,讲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个面憨心奸的村妇,面上看着老实好说话,其实心里就爱盘算这个计较那个的,要不是……东家当初也不会选了她。”
春妮一边拖来高凳放在床头摆饭,一边不忘殷殷切切地叮嘱着,本以为这次依然得不到什么回应,却不想话落后,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回复。
“小姐,刚才你说什么?”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却仍然满怀期待地小心试探。
“我说我知道了,她都不关心我头上的伤,竟关心旁人去了。”钱宝丫朝她笑了笑。
春妮猛地睁大了眼睛,蒙了一下后铺天盖地的惊喜袭来,激动的她双手发抖,差点没拿住手上的筷子,被钱宝珠及时接了过去。
“小姐,你,你好啦?”春妮赶紧伺候着她吃饭,一面小心翼翼地询问。
钱宝珠喝了口米粥点头,放下碗将钱有财拉出来说道,“爹说我长大变聪明了,以前是还小没开窍。”
现在脑袋被这么一砸,可不就开窍了嘛。
春妮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瞧了眼自家小姐头上的伤,差不多和钱有财想到一块去了。
“东家见识多,说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