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贽有些气急败坏:“你们在这收拾吧,本将军走了。”
金玲:“郭太后你怎么样?”
郭太后刚刚受了许多拳脚,脸上也被马元贽所伤,有乌青及淤血,不想让人看见,用袖子挡着脸,道:“你们走吧,哀家不需要任何人!回去告诉当今皇上,既然他们母子敢把哀家打入冷宫,也不用假好心送什么东西,哀家才不稀罕!”
金玲说道:“这些东西并非是皇上让送来的,而是我准备的一些被褥衣服,上阳宫寒冷,连火盆都没有,郭太后兴许用得到。”
郭太后惊讶:“你敢假传圣旨?哀家倒是没有想到你有这么大的胆子。也对,当年你都敢把哀家骗得团团转。”
金玲说:“奴婢并未假传圣旨,只是借用了一下皇上的名头,吓走要对郭太后不利之人,相信这件事就算皇上知道也不会怪罪。”
郭太后:“你还来干什么?也像马元贽那个奸贼一样,看哀家的笑话吗?”
金玲说:“奴婢不敢也不会,只因当年太皇太后曾经提拔过我,并且听进我的进言,现在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只不过是举手之劳。郭太后不必害怕奴婢有什么企图。”
金玲从上阳宫回来,李怡正在书房里,说道:“去看郭太后了?”
金玲苦笑,“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李怡说道:“你的行为做事,朕总能料到几分。这也是源于对你的了解吧,郭太后怎么样?冷宫之中是否能使她心平气和?”
金玲有些苦恼地说:“我到的时候,郭太后险些被马元贽给杀了。”
皇上不由得大惊:“什么,真有此事?马元贽竟然这么大胆子!敢在宫内行凶太后!简直是嚣张至极!岂有此理!”
金玲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是情绪激动之后的措手,并不像是蓄意为之。不过可见他确实没什么顾忌。郭太后就算已经失势,到底曾经是他的主子。上阳宫无人问津,长此下去,他说不定还会动手。”
李怡叹道:“这老贼当真狠毒,郭太后只不过在朝堂上骂了他,他竟然就敢对郭太后下杀手。朕几次三番被郭太后毒害,也从未想过要杀她泄愤。”
金玲莞尔道:“这就是皇上和那老贼的不同之处,皇上行的是仁德之道。”
李怡沉吟道:“郭太后在宫中早已不得人心,她现在行为又过于疯癫,在上阳宫朕又担心她真被马元贽所杀,应该把他怎么办呢?朕得好好想想……既然她在宫中不行,就把她迁出宫去,朕记得三皇中兄所出的公主在京,就让他搬到公主府去养老吧。”
金玲说:“皇上宅心仁厚,以德报怨。”
李怡向她笑道:“别告诉朕,你没有猜到朕的用意。郭太后一向心高气傲,大半生都在后宫统帅六宫,俾睨天下。现在让她迁出皇宫,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金玲心有灵犀道:“这样也可以避免马元贽向郭太后下黑手,若是郭太后刚搬到上阳宫就去世,也只会让人以为皇上对母妃不慈,损害皇上的名声。把她迁出皇宫,是一箭双雕。”
大唐朝廷,君臣之间的博弈每天都在上演,皇上与权臣之间有的时候也像市井商贩一样讨价还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马元贽见皇上似乎真的无心立妃生子,思前想后,终于在他觉得无关紧要的一些政策上有所退让,同意依照皇上的想法去办,又联合几个老臣对皇上哭诉,为大唐开枝散叶的重要性。这才使得皇上重提利立妃的一事。马元贽终于有机会重新提起让万宝贤做妃子的事。
李怡知道现在还没有到和马元贽,万剑锋等人撕破脸的时候,所以这个万宝贤无论如何,都会送入后宫,所以他干脆借着这个梯子,准了她为妃。不过想到万宝贤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还有马元贽这个更加目中无人的奸雄撑腰,等她入宫之后,说不定要像太后所说,宫中要不得安宁。到时候惹太后劳心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