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搓搓计划着的宁承睿跟着宁素回到了别墅, 骆元安怕自己的这个朋友又犯蠢,在宁素进门之后拉着他苦口婆心嘱咐了许久,宁承睿表面应得好好的, 走进屋子就打算找茬。
他视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从木地板的颜色一直挑剔到头上的顶灯, 想好说辞还没开口, 宁素先说话了:“等会儿会有工人来装修,你的工作就是看着他们,有事就去帮忙,我一天给你减免100的债务。”
他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堂堂一个集团的继承人,你让我去当包工头?价格还这样低廉?”
“你的定位似乎产生了错误,”轮椅上的女子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抱起电脑放在腿上,“集团的继承人现在是宁巧巧, 而你如今的身份,只是一个杂工。不想做这样的事情,你可以离开,”
她的语气里带着厌烦:“事实上, 我也并不是很想在这个空间里看见你。”
这几句话气得宁承睿七窍生烟,他有心摔门离开,但方才刚被现实的冷雨打了个透心凉,如今再怎样愚蠢也明白自己走出这个大门, 根本没有人会帮自己, 他会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骆元安倒是可能会收留自己一段时间, 但他也不可能每天厚着脸皮当着骆家一大家子人的面白吃白喝,还要请别人帮自己还债,还没有被逼到绝境的宁承睿拉不下这个脸。
以前纵情声色的宁家少爷,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区区七万的钱财给难住。他忍气吞声地点头答应,心里却盘算着在工人施工的时候该怎么妨碍他们。
施工队来得很快,杂七杂八的建筑工具摆了一地,还有更多的东西放在院子里。宁素打算做一个室外电梯,上下两层分别对着一楼和二楼的走廊尽头,方便她的上下。
工人们和她商议了一会儿,就开始进行测量,宁承睿倒是有心过去攀谈,但是对方一个个像锯嘴葫芦一样闷不吭声,只让他去一边玩。就算硬凑过去,也确实看不懂那些图纸,想指手画脚打扰施工进程,对方也不接话,把他当空气一样。
被这些工人排斥在外,大少爷脾气上来的宁承睿干脆也不看他们了,走到一旁坐着玩手机。等下午六点工人下班离开,他就大摇大摆走到饭桌前坐下,等着开饭。
菜很快摆上桌,两三个家常小菜,拿盘子装着,看起来很精致,也很小份,就那份糖醋排骨,只有七八块,都不够他一个人吃的,碗筷也只拿了一人份。
宁承睿快生锈的脑子终于转动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还在给雇主舀汤的黄桂花吓得一抖,险些把汤洒出来。
“宁素,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见的意思。不包吃不包住,而且我雇佣的人,不会为你服务,你每个月还要记得给我一千块房租。”
女子推着轮椅走过来,对着黄桂花道了声谢,端起汤碗轻轻吹起,又拿出一张十元的纸币给他递过去:“这是你今天的报酬。”
“不是说一百块吗!”
他对面的姐姐总算抬眼直视他了,这还是回到别墅后,她第一次正眼看自己,他摆出据理力争的架势,却只听对方冷笑一声:“如果雇佣一个人来工作,他却只顾着埋头玩手机,老板的选择只会是当场解雇。你的价值,其实连十块钱都不值。”
被愈发刻薄的话语刺得狼狈,又或许不愿面对一百块都斤斤计较的自己,宁承睿铁青着脸,气得晚饭也不吃,直接甩门进了房间。黄桂花有些惴惴不安,宁素却不动如山,顶着不断身体泛起酸涩感的不适,吃完了这一餐。
入夜,宁承睿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在床上辗转反侧。中午吃到一半就出了事,晚上一点没吃,现在饿的挠心挠肺地难受。他在床上滚来滚去,想着白天发生的事,郁闷得咬着枕头用拳头捶床。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变了,疼他爱他的父亲将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