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摸了摸紫砂壶:“……”也罢,取来杯子,倒了一杯与他。
照这么说,却是自己冤枉了此人。
趁着郎君喝水的功夫,秦嫀用指尖叩了叩紫砂壶,又问:“既然你问心无愧,没有做对不住我的事,却为何不敢认我?难道我于你而言,不足为外人道?”
这是秦嫀的心结。
这蠢秦三娘终是问到了点子上了。
赵允承心中一紧,面上却装作泰然若之的模样,慢悠悠将茶水饮尽,说道:“你多虑了,我不过是知晓你会恼我。”他看着秦嫀的眼神中,盛满认命,咳道:“你瞧。”一副眼下不就被你揪上来的模样。
秦嫀一时沉默,眼中充满质疑。
照人家的意思,倒是自己太较真,没有情趣。
“……”可是郎君跟猫置气,因为她维护了猫没维护他,便气得夜不归宿,这到底是谁在较真呢?
秦嫀眯眼。
在她的注视下,摄政王耸拉着两道英气剑眉,眨着一双无辜凤眼,好看得紧。
“……”
手段有够下三路的。
但秦嫀显然挺吃这套,她心中动了动,指尖情不自禁地摩挲起掌中茶壶,半晌,移开眼神,轻咳了声。
满脑子具是郎君双眼泛起薄雾的画面……以及那情到深处的央求声。
她没原则地投降了。
那郎君却好像并不知晓她在想什么,还自顾自地挨近,凑过来说服她:“我说的一切,具不假。”反正丢的也是白衣的脸面,赵允承便恬不知耻,投怀送抱,他也不想的:“夫人信我。”
若非秦三娘比潇国使臣还难缠,堂堂摄政王何须伏低做小。
秦嫀被他蹭得一丝脾气也无,只是看着他那盛世美颜,眼眸幽深,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对着茶壶嘴灌了几口,压压惊。
“罢了。”秦嫀深吸一口气,道:“我相信你。”
赵允承一喜,继而又将笑容一收,他说的都是真话,何须心虚。
正高兴着,耳边传来女郎的低语:“这次便原谅你,下次若是夜不归宿,也不是不行,只是要让我知道你在何处。”
赵允承的前半生处于极度自由飞翔的状态,他堂堂摄政王,上天入地,就是没有被人管束过!
可偏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恍了会儿神,他便发现……下巴有自己的想法,已然听话地点点头。
赵允承:“……”
放空双眼浅浅呼吸了几下,赵允承逻辑自洽地想——惧内的是白衣不是吗?
唏嘘,不知下半月等白衣醒来,知晓全东京城都看了他惧内的好戏,会作何感想?
羞愤欲死?
没脸见人?
都是极有有可能的……于是回去的路上,摄政王猜测着白衣那扑朔迷离的内心世界,时而目光深沉,时而面露冷笑。
摇摇晃晃回到沈府,转眼不见了郎君的身影,秦嫀歇了一会儿,去那安置兔子的地方寻人,不出意外地看见郎君的身影。
而此前挠了郎君一道划痕,引得郎君生气跑出去的小狸奴,正跟在郎君脚边一道探头探脑,画面极为和谐。
想来二个是和好了罢?秦嫀不无操心。
那黑衣郎君站在安置兔子的小屋旁边,左右瞧了瞧,视线略过秦嫀时,暗暗翻了个白眼:“来人。”他唤来下人,给他做一个笼子,装兔子用。
今晨上早朝时,他那皇帝侄子,不知动何处知晓他有一窝兔子,死活要匀一只。
赵允承挺大方,将白色全挑出,过两日上朝一并给交予小皇帝。
秦嫀看了他一会儿,便带着丫鬟去准备两份赔礼——要尽快与严府送去。
今日之事太过突然,若重来一次的话,她当时应该顺水推舟说认错了,然后与严家媳妇们一道把戏听完。
而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时冲动将郎君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