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心思重, 不喜欢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觉。
那白衣一向在他的掌握之中, 十数年来未曾有过异常;今连着两次出现隐瞒的状况, 虽知道只是酒色之流的凡尘俗事, 但黑衣还是动了气。
气白衣不加节制,失了自控。
眼下只是身体, 若是精神也失了控呢?
用清水涑了口, 不喜药汤苦涩的郎君, 心情糟糕之极, 亦对白衣有种前所未有的鄙夷与不屑。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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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夏日庭院深深。
买下这宅子时,曹峰看中了后院那小花园,有个精致的水榭, 湖水乃是引自蔡河, 是活水。
小湖边种着杨柳,风一吹杨柳飘摇, 碧波荡漾。
水榭中摆了张纳凉的竹榻,一名身材丰腴,雪肤貌美的女郎,倚在上头打着扇子,脸上懒洋洋的。
因着府上没有长辈, 如今郎君也不在家,于是秦嫀的穿着打扮, 亦从珠光宝气, 变成简单慵懒, 乌溜的云鬓上,连一朵珠花也没有。
身边的丫鬟都比她来得整齐。
然而轻罗薄衫,粉面桃腮,不时张开着纳入鲜果的红唇,这副画面仍旧十分惹眼。
要是姑爷在此处,沐芮不禁想,定又要缠着夫人不放了。
昨夜夫人沐浴的时候,因着姑爷不在,她终于可以近夫人的身,伺候夫人沐浴。
于是便瞧见了意料之中的斑驳痕迹,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一些,却依旧是令人咋舌的。
这姑爷着实,很没有分寸。
不经人事的沐芮心想,眼下姑爷要离府半个月,倒是一件好事,不然还不知道夫人要受了多少罪哩。
天马行空地想着,远处传来月英的笑声,打断了水榭的宁静。
那月英人未近声先到:“夫人!姑爷差人给您送了一只狸奴,您看看。”
等她走近了,秦嫀和沐芮果然看见,她手中提着一个竹编的方笼,里头好似关着一只小毛球。
乃是一只白色的鸳鸯眼狸奴崽子。
秦嫀看见便笑了:“这郎君,想是爱煞了白色。”连送自己一只小狸奴都选白色。
“很是可爱呢。”月英笑道。
刚才还在编排赵允承的沐芮,亦忍不住伸手逗了逗小狸奴:“可爱是可爱,但是养得活吗?”
她们都没有养狸奴的经验。
“瞧着两个月了,养得活的。”秦嫀却是养过猫的,跟两个手忙脚乱的小丫鬟不同,她淡定得很,胸有成竹地吩咐道:“去准备些白水煮的鸡肉碎,用来喂食,还有干净的砂子,给它当茅厕。”
两个丫鬟笑道:“喏。”
夫人这般游刃有余,让她们也感觉找到了主心骨。
郎君离开的第一天,沈府主仆几个尽围着这只小狸奴忙活了,一会儿给它准备住所,一会儿给它准备吃喝,时间便悄悄溜走。
从秦嫀的回信中,秦二姐得知妹夫去了国子监,接下来会有半个月都不能回府,她便有些犯嘀咕了,这才新婚燕尔,如何就不能回家?
国子监不是牢笼,哪有不让人回家的道理?
心中有些怜惜妹妹无人陪伴,秦二姐登门拜访,身边跟着两年前陪她嫁到杨府,如今又跟她回到秦府的丫鬟晴好。
主仆二人一进到沈府的院子,眼花缭乱,只觉得这内院好是精致,处处透着气派矜贵。
秦二姐当初来参加婚宴,却是不曾细瞧,如今慢慢品味,一砖一瓦,似乎都不简单。
廊下的花丛,亦看得她暗暗心惊,似乎每一盆都是不多见的上等名花,价钱都贵着呢吧?
听说二姐来了,秦嫀顿时笑逐颜开,吩咐丫鬟摆上朝食,弄多些花样。
早上来的时候,秦二姐却是用过的,而且她胃口颇小,又注意保护身材,因此对着一桌子丰盛的朝食,只能苦笑了,奉劝妹妹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