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带走其他的儿子们和几个妾。”
谢宝珠道:“安毅侯是明白人。也是,大穆建国都八年了,糊涂人也都死得差不多了。”
李卫风目光微黯。
李大郎便是一个糊涂人。
“那你保重身体。”谢宝珠看着他,祝福道,“我愿君,此生平安。”
李卫风看着她美丽的眉眼,涩然许久,道:“你就没想过跟我走吗?”
谢宝珠道:“不想。我还得看着我爹。”
寿王曾是大赵亲王,末帝的亲弟弟,论起前赵血统,如今以他为最嫡最尊。他的身份注定了他这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京畿之地。
这个事李卫风也没有办法。他在京城援手看顾还好,但他即将去做戍边的封疆大吏,自己都要赶紧生儿子给皇帝送过来,敢开口要寿王,大概寿王的命就到头了。
李卫风黯然:“我这一走,大概就是一辈子了,以后没法再照顾你了。”
“这些年,守村校尉换来换去,都是你的人。对我一家许多看顾。”谢宝珠拂去衣裙上的尘土,屈膝向他行了一礼,郑重道谢,“李子义,多谢你。”
“只以后,皇后是我嫡亲堂妹,没有人会来欺侮我家的。你不必担心。”
李卫风看着她,眼神渐渐变得不太对。
谢宝珠问:“你在想什么?”
李卫风蠢蠢欲动:“倘我现在直接扛了你走,会怎样?”
谢宝珠问:“你对女人的尸体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李卫风就一泄到底,颓了。
谢宝珠笑了。
“你去吧。你这个人太重旧情,云京、皇城皆是易伤感情的地方。你原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河西漠北,天高地阔,比云京更适合你。”
猎猎风中,她衣带飘飘。虽是布衣荆钗,却依然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李卫风在村口踯躅良久,才离去。
谢宝珠回到家里,寿王问:“那个傻子是不是又来啦?他怎么不来看我?”
谢宝珠道:“他来告别的。”
寿王问:“他要出门啊?”
谢宝珠道:“他辞了尚书位,自请了去河西任漠北大都护。”
寿王的筷子掉在地上。
第二日早晨,谢宝珠醒来,家里没见到寿王。
寿王闲来无事,常在太阳好的时候绕村溜达,半日才回。谢宝珠不以为意,自去下地。
谢宝珠不知道,寿王一早便去守村校尉那里借车,又问他邶荣侯府怎么走。
那校尉就是李卫风的人,当即不止出车,还出了人,送寿王过去。
李卫风的家里已经在收拾东西,听闻寿王上门,忙迎出来,十分吃惊,紧张道:“你怎么来了?她出事了?”
“呸!”寿王道,“乌鸦嘴!”
李卫风赶忙也“呸呸呸”。
待把寿王迎进府里,寿王见到各处都忙忙碌碌,一副即将远行的架势,发怒:“你说走就走啦?我女儿怎么办?”
“她不愿意跟我走,我能怎么办?还能绑了她吗?我没那个胆。”李卫风含情脉脉,眼睛里对寿王充满了期待,“不如你直接将她嫁给我,你是她爹,你做得了她的主的。”
寿王“哼”了一声,当然不能承认家里早就是谢宝珠在做他的主了。
那就只能骂李卫风:“你想得美!你凭什么娶我女儿,生了个榆木脑袋,成日里就知道问,穿没穿暖,吃没吃饱。你看她扛个锄头,就真当她是个只求一日三餐温饱的村妇了吗?”
李卫风低声下气的请教:“您教我。”
寿王哼哼两声,道:“你想要一个女郎心甘情愿嫁给你,你得知道她真心想要的是什么。你给她千般的好,没给到她心里想要的那个点上,对她便等于没有。我告诉你,女郎们,都薄情着呢。她们才不要你那无用的九十九,她们只想要自己想要的那一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