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然后你和皇帝说了什么?”
李卫风道:“我说,那可不行,你身子差脾气大,我要强把你带回去,你气坏了身子怎么办?”一边说,还一边拿眼瞅谢宝珠,希冀她能感动一把。
谢宝珠只问:“然后呢?”
李卫风道:“十一就问我,若到了如今都不能随心所欲,那我们拼了性命,追求权势到底是为了什么?
”
谢宝珠问:“你怎么回答?”
李卫风道:“我说,这么难的问题我回答不了,反正我是不能强你的。十一就骂了我一通,说我没了当年的锐气。我真冤,我倒想出京呢,今年八郎和十郎去南边换防去了,大概明年才能轮到我。”
他叨叨完,又说:“你说他怎么回事,突然叫我把你弄回家去?”
谢宝珠问:“皇帝最近遇到了什么事?”
李卫风别开视线,
道:“没遇到什么啊……”
谢宝珠说:“我不知道他遇到什么,发生了什么,怎么能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种话。真是让人心焦,今天晚上大概睡不着,明天又得心跳难受,又得头疼难受……”
李卫风原是怕她知道生气,这一听,赶紧告诉她:“就没什么,就你妹妹……”
谢宝珠凝眸。
待听李卫风把春日宴的事说了,谢宝珠问:“这位贵妃,什么出身?”
李卫风道:“她是我们老大人的独女。”
谢宝珠道:“我当然知道,我问她母族。”
李卫风道:“她姨娘死的早,老大人的夫人养了她几年,也去世了,那时候好像有四郎了,后院的太夫人便把四郎抱去养,让别的姨娘养了她。我们老大人妾侍多,我也说不清是哪个。”
谢宝珠“嘿”地吐出一口气,道:“果然。尽是后宅手段。”
李卫风道:“你别看不起我们大姐,张氏是世家女,也强不到哪去。”
谢宝珠微微一哂,道:“张家富贵不过四代,到现在还在吃前三代的本钱,没有十代传承,也敢自称世家?”
李卫风沉默了一会儿,涩然问:“谢老虎,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就看不上我的出身?”
谢宝珠诧异:“你又是何出身?”
“……”李卫风,“你不知道?”
谢宝珠道:“你又从未跟我说过。”
李卫风道:“你也从没问过啊。”
谢宝珠道:“自古英雄不问出身,你有今天的地位,便已经向世人证明了自己。我何必问。”
李卫风咧开嘴笑。
谢宝珠道:“只我忽然想起个有趣的事。”
李卫风道:“什么。”
谢宝珠讲道:“我有两个弟弟,大郎和二郎。他们小的时候,想去假山洞里玩,只我家那山洞造得深,里面黑,吓人。大郎便叫二郎先进去,二郎不敢。最后两个人就回来了。我问大郎为何如此胆小,大郎理直气壮地说,要是二郎先进去,他就敢进去了。可二郎没胆,怪不得他。”
谢宝珠讲完,磕了磕锄头上的泥巴,扛在肩头:“你早点回去吧,要不然城门该关了。”
施施然回家去了。
李卫风在田垄上蹲了很久,站起来,叉腰:“十一你个怂货!”
谢宝珠晚上还是心神不宁。
寿王问:“怎么了?”
谢宝珠道:“爹,珠珠一直往皇帝身边凑。”
寿王:“嘿。”
谢宝珠道:“不是的
,珠珠不想入宫的。但她已经是公主了,府邸食邑全都有,什么也不缺了,她为什么?我实在想不通。”
寿王道:“哪有那么多淡泊名利的人呢,这多简单的事。”
谢宝珠却道:“我觉得珠珠不是这样汲汲营营的人。她一定有什么原因,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飞蛾扑进灯罩里,扑啦啦翅膀作响。
谢宝珠望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