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怎地又变主意了?”他问,“昨日里不是说要再过几天?”
林斐“嗯”了一声,笑道:“她可怕我吃她白饭了,昨日知道了,便非要赶我走。倒也省事,那些箱笼直接搬走便是。”
林谘觉得妹妹虽笑着,但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他顿了顿,道:“早点回也好,大家都想你。九郎十郎现在都在京里读书,知道你无事,他们昨天都哭了。你的院子也都收拾好了,你便什么都不带也没关系。家里都有。”
林斐道:“这两个几岁了,都快及冠了吧,居然还哭。”
嘴里说着,却只给了林谘一个后脑勺。林谘望着妹妹乌黑的秀发编成发辫,没再多说什么。
这边正堂里,谢玉璋却忙着安慰杨长源。
杨长源哭了一把,道:“便在昨日之前,虽知道你要回来,还都跟做梦似的。”
谢玉璋好一通安慰,道自己在草原有子民有卫队,从来没吃过半点苦。
杨长源心道,便那二嫁,已经是天大的苦了,这孩子却一字不提。既感叹甥女心性坚强,又内心止不住的酸涩心痛。
收了泪,说起正事。
“待会我陪你去逍遥侯府。”他叹道,“你们到底父女一场,去看看他,只他做什么,你也别太劝着管着。”
谢玉璋其实什么都知道,却还是得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问一句:“父亲做了什么?”
果然,杨长源道:“也没做什么,只是成日里炼丹服丹。”
一如前世。
谢玉璋沉默不语。
杨长源道:“珠珠,非是舅舅心狠,不叫你管他。实是他这个身份,做什么对的事都是错,反是做些个错的事,倒是对。”
作为禅位了的前朝末帝,真是做什么错什么。
读书也是错,一个闲人读得什么书,莫不是心存复国之志?
写字也是错,无心之下写一句似是而非的诗句,硬被人说有隐喻,便有嘴也说不清。
“他自己当皇帝的时候,最爱疑心。如今,自然也比旁的人更明白。”杨长源叹道,“除了偶尔弹弹琴,煎煎茶,他如今连画也不作了。”
世间总有小人,想踩着别人的过错作为自己晋身的踏脚石。
若别人没有过错,那便鸡蛋里挑骨头挑出过错来。
谢玉璋想,前世傻的其实是她。
她从草原回来,见到父亲日日炼丹服丹,劝过他许多次。父亲只说,你不懂。
原来她是真的不懂。原来成日里磕食丹药磕得精神恍惚,看似活得云里雾里的父亲,心里面什么都明白的。
他只是怕死,怕死怕得要死。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