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十二月的寒风冰冷刺骨,鹅毛大雪铺满了地面,却无法浇熄考生们内心的火热。
舒颜穿上了顾淮宁寄来的军大衣,内里套了两件毛衣,又围上了毛线织成的围脖,戴着厚实的毛线帽,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只露出一双眼在外头,看着格外有喜感。
前去参加考试的,没有哪个穿得像舒颜这般厚实。大清早地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裹紧身上破旧的棉袄缩进角落,等着大根叔赶牛车过来,一起去镇上,再从镇上搭车去县里的中学参加考试。
见气氛紧张,张红梅忍不住打趣舒颜:“你这穿的,一层又一层,都赶得上刚出生的小娃娃了!”
其他人也笑:“说不准奶娃娃穿得还没舒颜多。我上回去隔壁嫂子家串门,她家小孙子也就穿了四五件小衣服,裹在被子里没露头。舒颜这身,都不止四件了?”
打趣归打趣,众人看向舒颜的眼神却极为艳羡。军大衣啊,多少人都盼着能有一身军绿色的新衣呢,舒颜这一身,当真是够惹眼。再说了,这又是手套又是帽子围巾的,多暖和啊!可比自己在冷风中冻得没知觉强多了。
当然也有不少红眼病患者趁机说酸话,许芳芳就哼了一声,酸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个当兵的念着吗?也是我们没本事,找不着这么个长得俊又大方的人,亏你还一直说你们没处对象,就这架势,谁信呐?”
舒颜不由翻了个白眼,看看你身后的二牛,说这话真不亏心?自从上回拒绝许芳芳后,许芳芳每回见了舒颜都没好话,那脸色,就跟舒颜欠了她大几万块钱一样。这会儿逮着了机会,可不得再埋汰舒颜一回么?
其他人顿时有点尴尬,本来气氛好好的,大家也就是开个玩笑。结果被许芳芳这么一搅和,倒成了他们刻意针对舒颜了。
最先开头的张红梅顿时瞪了许芳芳一眼,没好气地骂道:“你这破嘴,就是吐不出什么好话!我劝你还是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
许芳芳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瞪着张红梅,恨不得扑上去挠花她的脸。这人什么破毛病,明知道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还张嘴就插自己的心窝子?果然,能和舒颜这个嘴甜心苦的人玩到一块儿去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舒颜瞟了一眼许芳芳的大肚子,忍不住问了句:“你这肚子,快生了?”
许芳芳脸色漆黑,闷闷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烦死了,当初就不该怀上他!”
舒颜嘴角抽了抽,不由同情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心说投胎到你的肚子里,这个孩子才该感到委屈!
村里前去参加考试的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舒颜四下看了看,惊讶地发现人数居然不少,竟然比之前跑去听自己课的数量还多。
除却应届的考生外,学校十多个除了老校长全都参加了,再加上这些年被下放的知青,还有村里一些念完高中已经结婚的人也报了名。舒颜粗略数了数,大河村这一次去参加考试的,竟然有将近五十个人!
这还是一个村子的人数,估计全国各个村庄都在上演这一幕。
舒颜心下却是一叹,不到百分之五的录取率,也不知道这些人能有多少能如愿考上大学。
说话间,大根叔已经赶了牛车过来。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满脸堆笑地往车上爬。虽然有点挤,但在这样哦冷天中,倒是让人觉得舒服了不少。尤其是,想到自己即将踏上一条光芒万丈的坦途,所有人心中都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眼底闪着希望的光辉。
许芳芳却没闲着,突然起了话题,幸灾乐祸道:“可惜了陈平,都准备了这么久,结果竟然又摔了腿,真是够倒霉的!”
舒颜顿时无语,完全弄不明白许芳芳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心态。陈平再垃圾,这次也借了书给许芳芳?怎么许芳芳就没念一点恩呢?
这么想着,舒颜又不由庆幸。还好自己上回没把书借给她。就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