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他。”明天声音有些沉,“可见他曾经他对你很重要。正因为如此,他的背叛,才给你了很大的打击,是不是?”
段易不能否认,明天这话说得有一定道理。
当年他心灰意冷直接去参了军,前途不要了,专业不要了,梦想也不要了。
段易一时没答话,又听见明天说:“其实我挺羡慕他。”
“他那种人有什么好羡慕的?”段易诧异。
明天道:“我只是羡慕他那么早就认识了你而已,还跟你一个宿舍。”
“这是什么意思?想和我住?”段易笑了,“不过和我住是挺好的。当年我们宿舍的水都是我打的。其他几个一个比一个懒。嗯——”
侧头瞥向明天,段易又道:“你刚才的话,也对、也不对。年轻时候喜欢交朋友,也容易投入感情,以为交到什么好兄弟,就真的可以一辈子,可能是种执念吧。正因为这样,当发现自己被兄弟背叛,就真以为天都塌了。”
“可我后来参了军,军营生活很快就让我把这些都忘了,觉得自己只是受了一点小挫折而已。那段经历挺难忘的,也让我成长了很多。总之,我现在是真不介意了,只是单纯看着他烦,不值得的人,不值得多花口舌敷衍。”
说完这话,段易换了个姿势晒太阳。他趴在岸边,后背整个对准了阳光。
阳光照得小河波光粼粼,也勾勒出段易肌理分明的后背和精瘦紧致的腰肌。
明天的目光不自觉看向他水面下隐隐晃动的双腿,再到若隐若现的臀部,继续往上是露出了水面的窄而细的腰,最后是他泛着水光的蝴蝶骨的位置,他这里的骨骼线条非常好看,就好像真的有蝴蝶随时会展翅而飞。
紧接着,注意到段易右肩下方有一道挺长的疤,手指点了一下那里,明天问段易:“这里是怎么受的伤?”
段易的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哦,之前在部队的时候受的,翻车了。倒也没什么大碍。”
“具体是哪儿?”明天问。
“嗯……我想想,我在四川待了一年,在西藏待了一年。这伤是在西藏受的,当时我们从拉萨去林芝,在雅鲁藏布大峡谷旁边翻车了。等救护车的时候,我们班长说山里有狗熊,有时候会下山过马路去河里喝水,他怕得一直在马路上瑟瑟发抖。”
段易笑着回忆,“不过现在想想,有这么一段人生经历,挺好的。对了,你知道林芝吗?那里风景特别美,被称作西藏的江南。有机会我带你去,顺便看看我们班长。啊……他现在好像已经是连长了。”
明天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仰起头,目光看向这副本里虚假的蓝天白云,许久后才轻轻点头,用几不可闻地声音说:“好,等我们离开这个游戏,你带我去林芝。”
“也许有时候人生就是需要一点历练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段易也难得感叹一回人生,“也是在拉萨的时候,有次我去了大昭寺,看着那些磕长头的人,不远万里地三步一磕头走过来,感触就挺深。为了一个信仰,他们一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事,毫不顾忌也许就会那么死在路上。那么我既然对it感兴趣,也不能因为一点挫折,就放弃了。所以——”
侧头看着明天,段易道:“所以我后来回来了,继续梦想,还想到了更好的技术实现手段。果然,我们做的比薛景好。”
明天回过头来,对上他的目光,有些一语双关地道:“嗯,幸好你回来了。”
尽管还不知道明天眼里藏起来的情绪到底意味着什么,但这次段易听出了他话里的几分意味深长。
若有所思地看着明天,段易道:“我刚才有段话,其实是想说给你听。”
明天:“哪一句?”
段易:“说我跟薛景闹掰之后的那句。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因为什么事,而有了执念。就像我当年不能原谅薛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