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你这是又睡不着了?”
一晚上的,自家男人就跟烙煎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闹的上了年纪后浅眠的蔺夫人也跟着无法入睡了。
“夫人, 你说, 这些年是不是我误会江大人了?”
按照以往的成见, 这会儿蔺荀应该埋怨江流空悬地位, 导致皇室子孙争斗不休才对,只是自从那次亲眼见到江流换伤之后,他再也没办法用曾经的目光看待他了。
“其实,江大人做了那么多也只是为了自保, 诶, 怪只怪他功高盖主啊。”
蔺荀感叹了一声,如果他是江流, 未必会做的比他更好。
这些日子他翻来覆去地回想着这些年发生的事, 江流虽然把持朝政, 可从来没有私心, 他不贪污受贿, 也不任人唯亲,自先帝驾崩后, 国力反而越发昌盛, 天灾也鲜少发生。
倒是他们强压着废帝亲政的那段日子,朝堂之上很是混乱了一阵子,加上荣亲王府的人仗着出了一个皇帝在燕京欺男霸女,嚣张跋扈, 更是闹的整个燕京城乌烟瘴气。
仔细想想,他们口口声声骂着江流奸佞妄臣,可江流做的哪件事和奸臣扯得上关系呢,他要是真的不忠,完全可以在先帝驾崩的时候就夺了杨皇室的江山,那时候他正值鼎盛之年,背后有几十万大军,谁又能反他呢。
蔺荀越想越是愧疚,越想越是懊恼,觉得自己冤枉了一个对杨皇室耿耿忠心的大能臣。
“你说——“
蔺荀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喧嚣,似乎是从很远处传来的,声势还不小。
“大、大人,不好了,打、打起来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蔺府的管事冲到卧室门口大声喊道。
“什么打起来了?”
蔺荀眼皮一跳,也睡不下去了,赶紧起身,在夫人的伺候下披上了一件罩衫,然后打开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有火光?”
他看着西南方向的冲天红光,惊声问道。
“是御卫队放的火,据说是礼亲王、安亲王、惠亲王等联手,说江将军勾结夷族羌族,意图叛国,要抓江将军定罪,现在两边打起来了,整个燕京都乱了。”
那管事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啊。
“老爷,这该如何是好啊?”
蔺夫人也沉不住气了,怎么就打起来了呢,“江将军怎么可能叛国呢?”
江家那么多子孙都死在羌族人的手中,江流手里更是有数不清的羌族人的鲜血,当年羌族的三位皇子还是死在江流手中的,这样的仇怨,怎么可能会勾结在一块呢,这显然是陷害。
“荒唐,太荒唐了。”
蔺荀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江流咬着帕子,手臂鲜血淋漓的场景。
狡兔死,走狗烹,杨皇室的行为,还是太让人心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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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整座燕京城都被鲜血染透了,普通百姓以及燕京的达官显贵通通闭门不出,忐忑于外面的谁胜谁负。
直到兵戈交接的声音停止,一队队井然有序的士兵开始打扫战后的燕京街巷,才有人打着胆子出门,打听现在的情况。
礼亲王等人败了,他们以为十多年过去了,曾经的雄鹰也该老了,谁知道江流威武不减当年,而且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朝阳公主居然旗帜鲜明地站在了江流那边,带着她的三千精锐,打得礼亲王等人措手不及。
这一场大战折了不少皇室宗亲,等重新上朝的时候,蔺荀等人猛地发现,可以选择的皇帝人选陡然少了大半。
但是他们也没办法责怪江流,礼亲王等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要打杀燕朝的忠臣,在明显是死局的情况下,江流没道理要束手就擒。
“现在怎么办啊?”
自那场血战之后,将军府的大门又闭上了,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