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老大江海和老二江湖是江家那几亩地的主要劳动力, 白天基本上都在田地里干农活,现在又是农忙的时候, 连午饭都是江苗氏拿到田里在田埂上随意应付吃完的。
除了江海和江湖, 江家出力最多的人就是江苗氏和白兰,男人靠不住,为了让大嫂二嫂不说嘴,白兰干活一向是最卖力的,她能够从早忙到晚,即便是村里最挑嘴的妇人也夸赞白兰是个贤惠能干的女人。
早几年因为白兰的能干, 三房还算平衡,可这几年随着江家大房的两个男孙能够下地帮忙, 二房的兰花和荷花也能帮忙做家务后,只有一个两岁大的儿子的三房就成了另外两房心目中的拖累,另外两房自觉对家庭的贡献大, 却不如无所事事的江老三得长辈看中, 吃了大亏,三房之间的嫌隙也越来越大了。
“娘又给老三开小灶了。”
晚上江海从地里回来, 徐小草一边伺候她男人冲澡, 一边撅着嘴说闲话。
“我亲眼看见娘从她那屋舀了满满一斗大米,是今年新臼的大米,咱们家大牛还是长孙呢, 之前生病娘都不舍得给咱们大牛吃白米粥。”
别看徐小草在婆婆江苗氏面前的态度挺强硬,她心里明白的很,真正能够和婆婆对着干的只有她男人江海, 她得把这个男人拉到自己的阵营,才有和江苗氏叫板的底气。
“不是我小气,老三他都多大了,咱们的大牛才几岁?看到大牛小小年纪就要下地干活,生了病也得不到他奶奶的重视,我这个当娘的心里不是滋味啊。”
徐小草自动忽略了当初她儿子生病的时候,老太太拿了一个鸡蛋让她给儿子蒸鸡蛋羹的事,小心观察着她男人的表情,当看到江海面上不曾掩饰的不悦时,心里顿时就有数了,看来她男人和她一样看不惯江老三和婆婆偏心眼的行为。
“而且这次是老三自己惹的祸,他可是得罪了陆员外府上的二管家,咱们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身份,他要是嫉恨上咱们,随便和里长吃上一顿酒,说上那么几句话就有咱们苦头吃了。”
显然比起老娘偏心,徐小草口中的员外家的二管家更让江海忌惮。
“老三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江海接过媳妇手中的水瓢随便冲了几瓢水,然后草草擦干身体穿上干净的衣服。
“大海,要不咱们分家?”
看到丈夫同样不喜他那个弟弟,徐小草乘胜追击提出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是不孝顺,你看老三这些年游手好闲还不是因为咱们这些哥哥嫂嫂护着吗,我想也该让他独立起来了,等分了家,他要当家作主养活老婆孩子的时候,也会学着懂事了。”
徐小草想分家,可她也想要好名声,所以她将想摆脱江流这个祸害的想法说成是想要促进江流的成长,换了一个立意,她这个嫂子一下子变得深明大义了。
“分家?”
江海若有所思,他倒是也想分家,横竖他两个儿子一个十一岁,一个九岁,都能够帮家里干活了,最小的女儿今年四岁,再过几年也能帮着做家务了,等分了家,他们一家五口大半都是劳动力,日子只会蒸蒸日上。
再说了,江海也是有些家底的,江苗氏偏心他那个弟弟,可江家老太太在世的时候最疼的可是他这个宝贝长孙,那些年江老太太手里攒下的私房早就被她背着儿子儿媳交到了长孙的手里。
加上这些年去码头扛包,去地主员外家做工截留的一些工钱,江海手里也已经攒了十八两银子了,这在乡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分了家,江海也不用在藏着掖着,一家人能吃得更好穿的更好。
想到这儿,江海就更加心动了。
徐小草见状没有再接着催促,她要让江海自己想明白分家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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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大房,二房的江湖才是江家真正意义上的可怜人,祖母疼爱大哥,亲娘偏爱小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