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发颤。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恐惧。
她只知道, 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和严赫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他不是严赫。
姜妙猛地退后一大步,指着面前这个根本不是严赫的男人, 大声地对国安局的人说:“快抓住他!他不是严赫!他是冒充的!”
她的声音都尖了起来:“你是谁?你冒充严赫想干什么!”
跟她打了几天交道的几个人都面露同情。
黑西装女人沉声道:“姜博士,请冷静点。”
她不够冷静吗?
她好好待在家里,男人孩子不见了, 房子都差点让人拆了,人昏过去给带到了1号卫星,她都没吵没闹, 好好地配合调查。
她难道还不够冷静吗?
“他真的不是严赫!你们相信我!快抓住他!!!”姜妙声嘶力竭地喊。
然而没有人拔枪。门口守卫的士兵都一动不动。
假的严赫也没有动,只是眉头蹙得更紧。但他是第一个开口的。
他说:“我就是严赫。”
这个西贝货竟然如此铁嘴钢牙!姜妙非常懵逼!
她甚至开始左右看想寻找能做武器的东西——没人肯动手的话,她只能自己动手了。
她的意图太明显, 在场的都是受过军事训练的人, 怎么会看不出来。黑西装女人叹了口气, 上前一步, 说:“姜博士,冷静点,我们知道这个人不是你的伴侣。”
姜妙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寒,她内心里生出了非常非常不安的感觉,预感到黑西装女人即将说出什么极糟糕的、她绝不会愿意听到的事。
果然,黑西装女人沉静缓慢地告诉姜妙:“你面前的这一位, 不是你相处了一年半的那一位。但,他的确是来自第十九区边军的严赫少校。”
英俊的青年少校也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脸和严赫一模一样, 他的声音也和严赫一模一样。
“我就是严赫,真正的严赫。”他用那姜妙熟悉已极的嗓音说,“你认识的那个人,冒充了我。”
姜妙感到晕眩。
她很想大声中:你们骗人!你们都在骗我!
可她内心深处却隐隐明白,她现在听到的,极可能才是真相。
姜妙至今都记得,她和严赫真正结合的那个晚上,严赫不肯开灯,还用丝绸蒙住了她的眼睛。
他不许她想他的脸,不许她想他的声音,他只许她想他的身体,想他这个人。
当时以为是情趣的,现在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每当她夸他的脸的时候,他都会不高兴。
为什么呢?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他的脸吧?连声音都不是吧?
姜妙觉得喉咙发干,心口发紧,双腿发软。
黑西装女人看倒她脸色发白,伸手扶了她一下,让她在椅子上坐下,还招呼士兵从外面倒了杯水给她。
姜妙接过杯子,举到唇边。
她脸色太过苍白,显然需要一定时间消化这些对她来说冲击性太大的信息。大家都没有开口,静静地给她时间。
屋子里只有姜妙喝水的声音。
很响,但很慢,一口一口地,直到把整杯水都喝完。
那只握着纸杯的白皙纤细的手忽然一收,将纸杯捏成了一个细条,“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我冷静下来了。”姜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现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对视了几眼,黑西装女人开口:“你眼前的这位严赫少校,在两年前曾经执行过一次深入敌国领域的高危任务。”
“我知道。所有的战友都死了,他一个人回来了。他因此得到勋章,也因此患上了轻微的ptsd,所以被调到相对安逸的卫戍部队算是休养,顺便生孩子。”姜妙说。
她此时所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