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锅底,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团子的身躯周围零散堆积着一些半凝固的血块,显然是被药汤从体内逼出的淤血。
一见到师尊,团子咧嘴笑了笑,从锅里弹了出来:“咕嘟!”它快活地挥舞着短爪儿,向空中吐出一串带着药香味儿的小泡泡。
孟亦觉伸手接住团子,把它抱到清水里,好好擦洗了一番。
青阳悄悄观察着,见团子在水盆里扑腾扑腾地游泳,看上去完全恢复了活力,方松了口气。
给团子洗完澡,孟亦觉出门倒水去,而团子也摇身一变,化为少年形态。
青阳示意他把胳膊伸出来,“来,我再给你看看脉象。”
泠渊听话地伸出手。青阳给他拿了脉,又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确认泠渊气色恢复、完全看不出异样,青阳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内伤看样子是好得差不多了,起码应付明日的魔兽围猎应该没有问题。”
泠渊淡淡地笑了笑,“多谢师兄。”
“谢什么呀,你少给师兄惹点事儿,师兄就谢天谢地了。”青阳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回幸好是伤得不算很重,一天药浴就泡好了。你可千万记着,以后可别再乱跟人打架了,要是再出了这种事儿,师兄可不一定还能帮你瞒着。要是让师尊知道了,他又要担心你……”
泠渊听着师兄絮絮叨叨的嘱咐,温言道:“师兄我知道了,以后绝对不再犯。”
“好啦,今天就这样吧,团子你早点回去睡,明天咱们还要参加魔兽围猎呢。”青阳打着哈欠,捶了捶酸痛的腰背,“煎了一天的药,我也够累了。”
泠渊点点头,“师兄也早些休息。”
*
泠渊回到卧房后不久,孟亦觉也洗浴完毕,穿着睡袍走进来。
泡了一天药,水泠渊也有些疲惫,半倚在榻上准备变回原形休息。但就见师尊关上房门走了过来,在榻边静静地凝视着他。
泠渊察觉到师尊的目光,坐起身,“怎么了,师尊,还不睡?”
孟亦觉注视了他一会儿,开口:“泠渊……你昨天是不是去找魔尊了?”
泠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师尊既这样说,便是已经发现了端倪。他不再隐瞒,点了点头,“嗯。”
孟亦觉沉默,垂下了眼眸。
他昨日下午将魔尊出现的事情告诉泠渊后,泠渊便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时是在晚上,变回团子状,被青阳煮在锅里。
虽然青阳说是弄了药浴秘方帮团子活络经脉,但看到他不眠不休一连煮了十个时辰的架势,以及那些随着药渣倒出的淤血,孟亦觉前后串起稍加联想,便明白了个中缘由。
“师尊,我确实找到了魔尊,跟他摊牌了。”
到了这一地步,泠渊索性将事情全部坦白。
“我昨天下午找到了灰烟的住处,在那里见到了我的父亲。他让我跟他回魔域,我拒绝了,然后我们交手了。”
孟亦觉猛然看向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瞬间揪紧。
泠渊他……真的独自去找了魔尊……
孟亦觉伸出手,微微颤抖地揽住泠渊的肩膀,“泠渊,你有没有事,伤得重不重……你、你怎么……”怎么能一个人就去找他了呢!
事已至此,孟亦觉心中又悔恨又酸涩。他悔不该当时冲动之下将事情吐露给泠渊,他明明知道的,以泠渊的性子,在得知魔尊来威胁过自己之后必然不会放任不管。这孩子见到了他的无措,当时安抚他说会和师尊一起慢慢调查,没想到转头就独自去找了魔尊拼命……
泠渊笑了笑,搂过师尊的腰,在他的脸蛋上亲昵地蹭了蹭。
“师尊别怕,我打赢了他,他再也不敢来骚扰我们了。”
孟亦觉一怔。
泠渊虽然实力在宗门出类拔萃,但到底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