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报复起这个人来,就不会愧疚了。
“啾啾,啾啾。”树梢上,一只小黄莺在鸣叫。
谢乔不自觉抬起头,淡漠自持的脸上,不经意露出了些许笑意,好似通过那只小东西看见了自己。他拄着拐杖的手不小心一岔开,眼看就要跌倒——
明月辉赶紧握住他的手,用身体顶着他,不然他倒下去。
以前她搀扶他,都是隔着布料的,这是第一次,她的手触摸到了他冰冷的手。
她柔软的身体,紧紧挨着他的。
谢乔不防备地怔楞,明月辉大着胆子,握紧了他的手。
谢乔离得她很近,怔怔瞧着她,她亦觑着他,眼睛里就像是含了一汪水,让人怎么也推不开。
冷静自持的男人,急促了呼吸。
……
……
谢乔出院后的第二天,明月辉订了城中一处清幽雅致的西餐厅,与他共进晚餐。
他沉默寡言,她妙语连珠。
从头至尾,唯一不变的,是他至始至终都看着她。
一切都尽在明月辉的掌控之中,自从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明月辉就下定决心去报复他。
真的可笑,她想过无数次和他重逢的场景,包括这些年来,她拼了命一样地往上爬,就是想总有一天,他与她再见,她在高高的云端上,而他逶迤到泥土里,只能仰望她。
可她没有想到,再见了他,他成了身价百亿的归国商业巨子,她怀里揣了两个亿的钢镚,好像一下子就不够看了。更可恶的是,让他有机可乘,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甚至……他不记得她了,把她当做一个陌生人。
明月辉的心感到一阵阵钝痛,他只是短暂地施舍了她一下,再将她骗得一无所有,可她却把他当做了人生的明灯,为她亮了,又永久地熄灭了。
明月辉点了一瓶浓度较高的威士忌,两人举杯推盏,聊了很多相契合的话题。
饭后,谢家的司机来接谢乔,明月辉扶着他上车,故意倚靠在谢乔身上。
谢乔桃花眼淡淡地瞥她,她靠在他身上,手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背。
男人的心被她小猫一样的挑逗撩得有些热,他终究是个男人,不是个菩萨。一把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的唇,遂压倒在后座的沙发上,铺天盖地地吻了起来。
谢乔的腿脚不好,从头至尾,都是明月辉在他上面。她就像妖精一般,长长的发流泻下来,在月光与屋外的灯光中熠熠发光。
“明月辉。”纵情处,喜怒不形于色的谢乔失神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她漫不经心地回答,顺手一揩他额头的汗液,“都是我在动,你流这么多汗。”
谢乔朝她纯粹地笑了笑,“这一次我俩算什么?”
“算什么?”明月辉歪了歪头。
不过是普通男女的交际关系而已。
明月辉没说出口,谢乔仿佛知道了她要说的话,“我不希望是报恩,也不想要普通男女的交际。”
“我姓谢,名乔,家世清白,父母双亡,洁身自好,感情正处于空窗期。”他一字一句珍重地介绍自己,“明女士,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
明月辉哭笑不得,“别在咱们办事的时候,扫了兴致啊。”
谢乔亮亮地眼睛,暗淡了一下,他沉默半晌,“好。”
两个人是契合的,最后到浴室洗漱之时,就算是时时要注意谢乔的腿,两人也情不自禁地再来了一回。
最后谢乔是小心翼翼抱着她入睡的,“明月辉,你考虑一下。”
明月辉没有说话,装作是睡着了。
她警告自己,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相同的梦以前也做过。
那时,背后的男人还不叫谢乔,叫做ken。
那时,她只是个失去了父母,像踢皮球一样,被亲戚们踢来踢去的少女。她从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