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们身形灵巧机敏,十分不易捕捉。
明月辉脱了鞋子,挽起裤脚,站在溪水中,小鱼就顺着水流游荡。
它们的速度借住流水十分迅速,所以明月辉必须目力要好,时时盯着清澈水流,每当一条小鱼经过,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小网轻轻一漏,便网了一只小鱼丁,扔进从背篓拿出来的陶罐里。
陶罐里装了半罐子水,小鱼能在里面活好大段时间。
以前这个工作都是袁芳尘在做,自从她手把手地教了明月辉后,明月辉就接棒了工作。
以网鱼来锻炼自己的目力与敏锐的行动力。
而袁芳尘,则坐在大石上看着她,时不时提点一二。
小松鼠、小鹿和小狐狸们都认识袁芳尘,好些凑近了她,甚至还有小狐狸跳到她怀里蹭她,滚来滚去地玩耍。
袁芳尘天生就有让人亲近的冲动,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自然而然地亲近她,靠近她。
明月辉回头望了袁芳尘一眼,再转过头来,认认真真地网鱼。
待网了差不多半个陶罐子后,她决定歇息一下。便走到了岸边,正准备上岸,便听到不远处有小鹿呦呦地叫唤了两声。
那声音有一些悲戚,明月辉心里打凸,忙抬起脑袋,发现袁芳尘整个人倒在大石上,已经昏迷了过去。
小狐狸舔着她的手,呜呜直叫。小鹿则咬了咬她的衣袖,吓得跺了跺自己的小长腿。
明月辉连爬带滚赶紧过去,“师姐,师姐!!!”
她看到袁芳尘那张不甚漂亮的脸,缓缓显现出好大一块霉斑,黑黑的,好生恐怖的样子。
那霉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张,一点点、一点点地变黑。
“啊啊啊啊!!!”明月辉不知所措起来,她来不及多想,赶紧背起了袁芳尘。连背篓也来不及背,鞋也来不及穿,背着袁芳尘就往山上跑。
……
“师父,师父,师父!”明月辉的脚被一路上的石子、树枝划破了、登时血流如注,她没时间管,一路上叫着师父,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背着袁芳尘跑向山中小屋。
当平楚老人看到她时,她的脸上已经糊满了眼泪与鼻涕,双脚的血蔓延开来,无助地跑向他,”师父,你看看师姐,师姐怎么了?“
平楚老人一眼就看到了袁芳尘脸上的霉斑,严肃了神情,“快,进屋!”
明月辉赶紧点了点头。
平楚老人将袁芳尘抱进了房间,放在床上,轻轻地打开了她的腰带。
明月辉赶紧转过了脑袋,背过身去,不看。
“你怎么了?”平楚老人这才发现明月辉的异常。
“师姐说过,不能偷看她睡觉的。”明月辉小小声说。
以前有一次,她不小心撞破了师姐换衣服,结果师姐好生气地训斥了她。
平素温柔的师姐,是连大声说重要都不肯的,怎么会骂她呢?
从此以后,明月辉就再也不敢在师姐换衣服、洗澡、睡觉的时候来打扰她了,因为她知道,师姐比较避讳这个。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她也有一盒子的小面人呢!
虽然她已经忘了这盒子小面人是谁送给她的了,但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是她与山下的尘世,唯一的牵绊了。
平楚半晌没有说话,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你转过来吧,你也应该知道真相了。”
明月辉转了过来,看到了这一生都难以忘记的景象。
袁芳尘的衣服被尽数解开,平楚老人是医者,明月辉算半个医者,两个人都没有避讳什么。
只见那具身体……不,明月辉见过仅有的身体,也在平楚老人的带领下见识过药室里几具用来学习的尸体,没有一具是跟袁芳尘一样的。
袁芳尘的上半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疤痕,这些疤痕是缝合的很久,每一块身体,每一个小部分,这些疤痕都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