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场景。过年和平常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容恒也微微出神。父亲和宋朝夕就站在屋内,今日屋里十分明亮,他们离光远一些,看不清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格外温暖。容恒下意识向宋朝夕的肚子,宋朝夕虽则怀孕两月有余,肚子却一点没见大,腰身依旧纤细。等以后孩子出生了,应该也和宋朝夕一样不怕父亲吧?不像他,见了父亲莫名就有些怵,父亲对他也十分严苛,父子二人到一起从没说过什么有趣的话,板正的像是被钉在家规上。容恒似乎能想象到八个月以后孩子出生时的画面,到那时候,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他倒真成了外人。
容恒心情莫名复杂,他带着顾颜和素心依次给宋朝夕和容Z请了安。到底是新年,今日请安总要正规一些,容Z面对小辈时向来没什么表情,冷肃又威严,还是宋朝夕开口让他们免礼。
饭前,老夫人按照规矩要祭祀祖宗,厨房做了一桌饭菜,摆在祖宗的牌位前面,容沣和容Z站在前头,宋朝夕帮忙给火纸画圈,等男人们磕头完了,女人们才上前。
祖宗吃完,后代子孙才能动筷子。
容媛成亲了,但是容彦这个做哥哥的去年一直在外游学,耽误了成亲,高氏打算过年就替他相看。席间一直在说这个事,容彦不喜别人议论自己的亲事,显得有些郁闷,还好宋朝夕替他解围,把话题引到容媛身上,容彦感激地看向婶婶。
提起女儿,高氏也有些落寞,这是嫁女后第一次过年。从前容媛每年都叽叽喳喳问她讨花钱,今年却已经嫁做人妇了,也不知道定北侯府是什么情况,陪嫁去的嬷嬷和丫鬟都没有回来通报,高氏既担心女儿过得不好,又有些思念女儿。
但总的来说,席间还是欢快的。
一顿饭吃得还算欢快,府中厨子做的羊肉锅十分下菜,宋朝夕难免多吃了几口。
等席面收了,老夫人就张罗着打叶子牌,宋朝夕会打,但她不爱打,连赢了好几次之后,就没人要她打了。宋朝夕挑起皮帘子往外走,远远便看到容Z守在外头,她一愣,“你在等我?怎么不叫人进去喊我?”
容Z换了一袭玄色长袍,同色的披风,她发现他有时候不讲究,有时候一日要换几次衣裳。容Z并不答,只是缓声道:“明日我要进宫,今晚我陪你一起守岁。”
宋朝夕才想起来,按照规矩,明日百官朝贺,官员和各家的命妇都要出席的。
“我不用去?”
“我已经和皇上禀报过,明日要忙的事很多,不得空闲,你若去了,太后皇后各家的贵人免不了都要和你见一面,你有身孕不宜过于劳累。”
宋朝夕乐得轻松,明日又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容Z牵起她的手,他的手宽大又温和,她却有些凉,仔细一想,似乎从她有孕开始,身上便比从前凉了,他总觉得她身子虚,应该好好调理一下。
“你是不是比从前怕冷了?”
宋朝夕也觉得奇怪,怀个孩子而已,还把人变得怕冷了。
容Z带她回湖心小筑,等到了那,他拿出桃符板,宋朝夕才意识到他要写桃符。前些日子青竹曾来问她,需不需要买些回来,她原想问问他的,谁知却忘了。不料他竟然惦记着,这桃符板上已经画好了神荼和郁垒两位的神像,看笔法应该是他自己画的。除了画神像,按照规矩,应该在神像下面,写上二位尊神/的名字,并左郁垒、右神荼挂于门两旁。
如今外头都有卖现成的桃符,有雕刻的有绘制成的,那些个字好的学子们,往往过年时会制作这些去卖,宋朝夕在扬州时就爱买现成的,不料世家子弟国公爷竟然还要自己制作。她好像第一次自己做桃符,拿着笔有些犹豫,这两位的名字并不好写,她的字又一般,想了想,便把桃符推回给容Z了。
“你来写,我可不想让我的字在湖心小筑门边挂数个月,届时谁过来都会看到的,他们心里都觉得我的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