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出租车并不多,两人等了一会儿才好不容易终于有车停下,他们一起回了家,夜已经有些深了,不过家里还亮着灯,原秋应该还没有睡。
汤四圆和晏秦野急匆匆走进门,原秋正坐在沙发上插花,模样看起来很悠闲,只是眉头轻轻蹙着,汤四圆知道汤伯特不在家时候,原秋睡得一般都很晚,可能是因为有些想念汤伯特,只是他从来都不会对孩子们说这些。
汤四圆拉着晏秦野手快步走到原秋面前,原秋看到他们两个愣了一下,然后露出笑容,伸手摸了摸汤四圆额头上沾到雨水,“怎么下雨天突然回来了,看这衣服都湿了,快去洗个澡。”
他又转头看向晏秦野慈爱笑了笑,亲切说:“这孩子模样长得真好,是小四同学吧?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汤四圆自然顾不上洗澡事,连忙把晏父事情说了一下,原秋听到后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可是他确实不认识负责看管晏父官员。
晏秦野看到他表情就明白他没有办法,眼睛里光倏然灭了下去,“伯父,打扰你了。”
原秋最是心软,看晏秦野明明还是个孩子,面对这么多事还能这么冷静,不由心软厉害,几人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大门突然被推开,汤伯特晒得黑亮脸出现在门前,大喊了一声:“媳妇,我终于从那个鸟不生蛋地方回来了!”
汤伯特看到屋里这么多人,先是一怔,讷讷收回了大张着想要抱媳妇手臂,然后他就看到大家看着他目光全都燃起了希翼光芒。
汤伯特:“???”
在汤伯特帮助下,晏秦野终于连夜见到了晏父。
李东强看到汤四圆和汤将军一起走进来时候,心脏吓得差点要跳出来,他本来只以为汤四圆是个普通同学而已,哪里能想到他父亲会是堂堂汤将军,当场恨不能跪下来给汤四圆赔罪,小腿都忍不住打着颤。
汤四圆狠狠瞪了他一眼,暂时没工夫收拾他,陪着晏秦野一起走进了晏父重症病房。
晏父已经病入膏肓,病房里并没有人,只有许多台仪器监控着他身体,昏黄灯光照着他没有血色脸上,他身体苍瘦干枯,气息奄奄躺在病床上,面孔看起来和晏秦野有几分相像,只是被病痛折磨五官黯淡无光,多了许多褶皱,他双眼痛苦紧闭着,躺在床上一呼一吸间看起来很艰难,可是他仍旧不肯咽气,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来。
晏秦野眼眶沉红,走过去跪在他床边,紧紧握住了他手,喉咙像被浓酸堵住了一样,一时酸涩说不出话。
晏父似乎感知到什么,激动张开昏黄双眼,声音沙哑干涩,“小野,是你吗?”
“是我,爸。”晏秦野声音里带着难以压抑悲痛,他压抑着哭腔,努力让声音显得平静一些,肩膀却忍不住因为激动而颤抖。
晏父看到晏秦野,眼睛稍微亮了亮,苍老声音颤抖着,看着晏秦野目光急迫而紧张: “小野,爸爸是被冤枉,你不要信那些人话,我也不知道那些钱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是那个女人,一定是那个恶毒女人和外面人狼狈为奸陷害我……”
晏秦野点头,沉声道:“我知道,我相信您不会做那种事。”
晏父终于放松了一些,躺在病床上苍老眼睛里迸发出难以言喻悲愤,“我这一辈子清清白白,从没有多拿过星际政府和人民一分钱,小野,爸爸没有给你丢人。”
眼泪从晏秦野双目中不可抑制淌了下来,他牢牢握住父亲手,哽咽说:“嗯,我为您而感到骄傲。”
晏父似乎欣慰了一些,无助而不甘心说:“小野,我说了很多次我是冤枉,可是没有人相信我,只有你信我,连一个肯为我辩护律师都没有,我还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他每说一句话似乎都很困难,却仍旧坚持不懈说着,他等待了太久,才终于等到了一个肯相信他,肯听他说话人,他似乎想要把那些不甘心全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