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你的祝福后, 我还真有了主意。我看这事儿关键在毒上,梅御史定在进宫之前就中毒了, 对了,就找那种需要服用了一段时间后才能发作的毒。”
秦远匆匆跟长孙无忌告辞,就前去梅府找管家问话。
管家告诉秦远梅子言最近一段时间都如常,只有在三天前身体突然不适了一阵, 似乎有些腹痛。
“本来要请大夫给他查看,但郎君缓了会儿便说没事了,因急着忙公务便没叫我们找大夫。想来郎君是怕请了大夫来,老夫人那边得了消息,便会关心唠叨。郎君很重孝,一般的时候都不愿让老夫人操心。”管家解释道。
秦远记下了‘腹痛’的症状, 再带人细查了梅御史的随身衣物,从梅御史经常戴的结帛制作的鱼形佩囊中, 找到了一串相思豆。豆子质坚如宝石, 圆而红, 表面光滑反射出微光, 确实很鲜艳好看。
秦远量了手串的大小, 自己刚好可以戴在手腕上。他和梅御史差不多高,这手串应该就是梅御史所佩戴。但男人平常在手腕上戴这种东西, 特别是为官的人,多少有些不合适, 容易招惹笑话。梅御史大概因此才将手串放在了随身携带佩囊之中。可见这手串对他来说, 也算是挺重要的东西了。
梅子言今年三十九岁, 早已娶妻,并育有六名子女。秦远就命人将手串拿给梅子言的妻子瞧,看看这相思豆手串是否来自于御史夫人那边。但那边很快传话来说不知,秦远再问管家手串的来历,管家迷茫的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手串一定是个对于梅子言来说很重要的人所赠,所以梅子言即便不方便戴在手腕上,也会放在佩囊之中随身携带。
秦远再一次询问管家:“你真不知?”
管家连忙摇头,诚挚地跟秦远表示他真的不知,“不过倒可以问问家郎君身边的那两个贴身小厮。“
管家随即将小厮叫来,二人看过相思豆手串后,皆疑惑地摇头。
“倒没注意过,想来郎君一直藏在佩囊之中,不曾拿出来让我们瞧过。”两名家仆叹道。
秦远推敲既然这手串既然对身边的家仆都保密,那送梅子言手串的人应该不在梅府。而梅子言与赠手串人之间的关系很可能是‘偷’。
秦远命两名贴身家仆从实交代,“你们郎君在外头是不是有相好之人?”
俩家仆互看了一眼,齐声对秦远否认。
秦远也懒得费工夫,直接请谢罪来审问二人。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谢罪便问出来了。梅子言在外头确实有一人,待她十分不同。但此女子却并非是梅子言所养的外室,而是群贤坊平达道观内一名道姑,道号妙善。
“据二人交代,妙善道姑博才多学,善解人意。梅御史与妙善道姑一见如故之后,遇到烦闷心事,就会去群贤坊找妙善道姑谈心,时间久了,便成了习惯。梅子言每次去谈心的时候,只会带这两名贴身小厮去。二小厮就在屋外等候,倒也不知梅御史与妙善道姑在屋内都做什么。”
谢罪继续告诉秦远,两名家仆听秦远问起相思豆的时候,便立刻怀疑是妙善道姑。因为除了妙善道姑,他们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人会送这种红豆手串与他们家郎君。
秦远便立刻带人追查至群贤坊,包围了平达观。平达观内却没有妙善道姑。
道观里其她人告诉秦远,妙善道姑在两天以前就已经离开长安城,外出游历去了,是突然下的决定。当时大家还有些不舍,但因为妙善道姑去意已决,她们也不好强行阻拦。
秦远带人搜查了妙善道姑的房间,除了随身衣物被收拾走了,多数东西都还在。妙善道姑的房间比较宽敞,还有一间杂物房。秦远的人随后在装杂物的箱子底找到了一颗相思豆,后又找到了一帖方剂,写方剂的纸张已经有些陈旧了。秦远让人拿方子去找懂医的人询问,被告知这方剂为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