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身边的小吏们见到秦远后, 一人上前跟秦远说话, 另外三人并排站在秦远身后, 堵住逃跑的‘后路’。
“长孙公吩咐, 请秦少卿回来就去他屋里一趟。”
“行。”
秦远干脆应承,特意回头看了下,把身后的三名小吏吓了一跳。他们立刻绷紧全身,做好了拦截‘疯狂秦少卿’的准备。
秦远笑了笑, 斯文转身, 踱步至长孙无忌屋内。
长孙无忌放下手里的案卷,半睁眼眸,眯眼看着秦远。秦远自然是大无畏地和他对视。
“进宫后便如此嚣张, 得了嘉奖?”
“倒没有嘉奖,下官之所以能破案,多归功于长孙公指导有方,下官岂敢贪公。”秦远乐呵地笑着解释道。
长孙无忌听他拍自己的马匹,起了防备心,在心里警告自己断然不能领情,“你以为你跟我说两句好话, 我便能饶了你?你竟敢拿那等污秽之物去误我儿子!”
秦远:“我有圣旨。”
长孙无忌皱眉看着秦远,叱问秦远是不是耳聋, 所以答非所问。
“长孙公要为此事找我算账,不成了!陛下已经准我的请求, 你不许因此欺负我。”秦远两条眉毛一挑, 秀出丰富的得意感。
长孙无忌怔了下, 转即惊讶地盯着秦远,“你为这等小事去请圣旨!”
“这是小事么?”秦远看着长孙无忌,一脸认真地问。
“当然是小事。”
长孙无忌正想训斥秦远在小题大做,但秦远忽然回了一句话,令他瞬间把后半句话噎了回去。
“既然是小事,那长孙公刚才在我一进门的时候,怎么还打算跟我计较呢?”秦远疑惑地反问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不是说不过秦远,是人家有旨意护身。长孙无忌气得只得摆摆手,打发秦远快滚,别在他眼跟前招烦。
秦远高兴应承,文绉绉地迈着步伐去了,临走前,故意回首对长孙无忌微微笑了下。
这当然不是简单的微笑,是挑衅。
长孙无忌随即反应过来,这件事虽有圣旨了,他不能和秦远算账了,但别的事可以。但当他想再找秦远的时候,这厮又跑了没影了。人说是出去办事了,可能下午也不回来。
长孙无忌把手里书册丢在桌上,低声咒骂秦远猖狂。
孙伏伽这时来求见,见长孙无忌脸色似乎并不好,忙劝慰他几句,顺便为秦远说情。
“他在我们之中年纪最小,可能就略微调皮了些。”
“他二十七了,算年纪小?”长孙无忌听着孙伏伽的劝说,反而更火大,“照你这种说法,他将来就是五六十岁了,也是我们中年纪最小的,仍要处处让着?”
孙伏伽:“可能是他之前一直在深山里过活,并不经世事,所以人就单纯了点。”
“人家可不傻,媚上欺下,精神着呢!”长孙无忌道。
孙伏伽笑起来,“但破奇案、保长安城太平的人,也是他。”
“你怎么帮他说话?”长孙无忌反应过来,质问孙伏伽是不是秦远派来的说客。
孙伏伽慌忙解释不是,他就是随口一说。孙伏伽可不敢继续说错话惹长孙无忌不快,连忙找借口告辞。
这之后不久,戴胄来回禀事情。他见长孙无忌心情不爽,黑着一张脸,就顺嘴问缘故。从长孙无忌口中得知经过之后,戴胄琢磨了片刻。
“秦少卿年纪小,有时候是不懂事了些。长孙公便不要和他那等调皮鬼儿计较了。”
长孙无忌立刻瞪眼:“出去!”
戴胄愣了愣,觉得莫名其妙。长孙公这脾气也太爆了,就算他说话令他不喜了,怎能就这样无礼地赶他走。
刚巧戴胄也是个暴脾气,他立刻起身,先对长孙无忌礼貌行一礼,偏偏要跟长孙无忌理论。
“我不过是好心劝慰长孙公几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