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不知道,咒术师的束缚对于甚尔来说,其实是不过是形同虚设而已。
因天与咒缚而得到的超群的肉/体,其力之强悍完全可以视束缚如无物。
甚尔是个烂人,没有信守诺言这个美好品德,然而就算是这样的烂人,这辈子也会有几个想要努力遵守的约定。
束缚分明对这个男人无效,但的的确确将这个男人绑住了。
因为那是和惠的[约定]——不许失联,不许不回家,不许死。可爱的让人发笑。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用[约定]来束缚天与暴君的存在,只有已经逝去的绘理,以及用稚嫩的手臂死死拉住摇摇欲坠的烂人、属于他的[恩惠]。
暗杀星浆体的任务风险很高,毕竟五条家的六眼相当棘手,如果不是和咒术界以及御三家的仇恨在前,有和惠的[约定],甚尔还真不一定会接这个任务。
但他还是接了。
因为那能够彻底搅乱甚至颠覆现今咒术界诱惑。
离开前,甚尔告诉惠自己是去祓除诅咒的——天真的小鬼头没约定不许说谎。
所以随口就是胡扯的甚尔一点都不害臊。
他的全话是:[替有钱但因为存在腌臜内幕,所以不敢光明正大和咒术界求助,反倒是花大钱请口风严实的诅咒师去祓除诅咒的权贵干活。]
惠上一世也听说过这种事。
正是因为有很多这种有钱人存在,所以诅咒师才不缺资金来源。
虽然不太喜欢自家老爸和诅咒师归为一流,但考虑到这个男人的烂人本质,伏黑惠还是放低了自己对他的期待,况且甚尔也不算是诅咒师,真要说的话,不管目标是诅咒还是诅咒师都照接不误的他更像是个雇佣兵。
——甚尔死亡的原因也极大可能是和他的任务相关。
“安心吧,两天内就结束了。”
回家把从孔时雨那里借来的钱交给儿子,高大的和小山一样的男人摆摆手,这么说道。
星浆体和天元的同化就在两天后的满月之夜,甚尔满打满算也只有两天的行动时间,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最迟两天后,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
“后天就回来了?”
“……或许大后天也说不定,毕竟收工之后还得和麻烦的雇主交差。”
“如果只有两三天的话,要玉犬帮忙吗?它们嗅觉很好……我可以让它们跟着你。”
“那你就在家里不睡?”甚尔挑眉,式神使失去意识、包括睡着,术式都会解除,伏黑惠想要让玉犬跟着,他就得在家里一直保持清醒。因为还得提供式神行动的咒力,体力的消耗更是成倍,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只不过是两三天……”
“得了吧,我要是点头,你妈就得来梦里揍我了。”甚尔用力揉乱了儿子的翘发,“让它们照顾你自己吧,这么一点大的小鬼头少操心那么多,这世界上能杀死我的人根本没几个!”
伏黑惠鼓起脸。
甚尔蹲下来手贱的捏着儿子软乎乎的脸,把人气走之后才出了门。
伏黑惠在关门声响起才重新探了个头出去。
“早点回来。”
脸都被捏红的惠小声的说道。
伏黑惠回到自己的房间,抬手把玉犬召唤了出来。
趴在毛茸茸的白犬身上,伸手从地面的影子里拿了一本书籍——那是在他觉醒了十种影法术之后,甚尔消失了足足一天后从不知道哪里给他带回来的术式古籍。
上面记载了十种影法术的修炼方式,和上辈子五条老师带给他的那本古籍的内容差不多,说实话,他已经差不多看的滚瓜烂熟了,现在只不过是重温而已。
而且,既然玉犬都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大概其他已经调伏的式神也差不多,十有八/九不再需要调伏第二次。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小小的惠曾经尝试过处玉犬外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