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楚瑾虽然只见过小姑娘两次,但也许是因为那两次都令他印象深刻的缘由。
是以他在看到小姑娘第一眼时便立马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别说梅幼舒只是拿着薄纱将脸挡住了,就是她将她整个脑袋包起来,他都不太可能会认错了她。
因为小姑娘撩拨人意的地方不仅仅是那张面孔。
“小叔叔,我的好皇叔,你就随我去吧。”
耳边冷不丁又传来了太子的声音。
君楚瑾侧眸扫了他一眼,便见他道:“寻常的青楼楚馆我又哪里会稀罕,只是那家嫣紫楼里姑娘极是特别,她们大多卖艺不卖身,却也依然能够紧紧攥住男人的心,靠的可不是一般的玲珑心思。
小侄儿我倒也不是贪图那等情、欲之事,只是对那等心思玲珑的女子极为感兴趣,享受的便是你来我往,令她最终不得不臣服在小侄儿身下的那种愉悦之感。
那些只靠美貌来博取垂怜的花瓶是真真没甚滋味……”
“住口——”
君楚瑾看着他仍旧厚颜无耻地在自己耳边谈论这些话,脸色愈发阴郁起来。
“你身为太子,整日里便想着这些无耻之事,真以为我不敢动手教训你?”
那太子确实也是个厚颜的,听了这话反而还厚着脸笑了起来。
“皇叔打我揍我都使得,只是打完以后就陪侄儿去一趟吧,去了之后,侄儿向您保证,至少一个月都不会离开皇宫半步,必然要仔仔细细学习国事的。
我父皇将我托付给你,还不就是因为旁的人都拿我没有法子了,你瞧瞧如今我主动向你服了软,皇叔你就答应侄儿我吧。”
君楚瑾只阴晴不定地看着他,背在身后的手缓缓落了下来,却好似要动手的前兆。
那太子把心一横,只闭上眼,仍旧不要命似的喊道:“三个月,我保证三个月绝不出皇宫一步,只要叔叔你从了我,我拿我的命根子发誓……”
这厢梅幼舒已经被小宫人带出很远的距离去了,却仍旧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她吓得脚下绊了绊,险些就摔倒了。
那小宫人气喘吁吁停下,对梅幼舒道:“姑娘可以将面纱收了。”
梅幼舒将面纱交还给她,小宫人这才颇不好意思道:“姑娘莫要介意奴婢方才没能挺身而出,实在是奴婢没有那个能耐,好在姑娘自己躲在了奴婢身后,奴婢这才得了机会为姑娘说上话的。”
小宫人也不傻,她将话说活了,自然也是不想无故得罪了对方。
然而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却看向了她。
“谁人都有父母,你为了自保,又没有故意去害我,我自然怪不到你。”
在梅幼舒看来,人心都是冷漠的。
她从未期待过谁会主动帮她,所以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自保行为而感到失望难过。
梅幼舒的声音落在小宫人耳中细弱柔弱,没有半分威胁,却令小宫人忍不住红了红脸。
她是个自私的,却不是个脸厚的,她都做好小姑娘拿自己撒气的准备,可小姑娘只轻飘飘一句话打发了,一句“谁人都有父母”都令她心里抽抽。
她十二岁入宫,母亲为了来宫里看她一眼,沿途乞讨走了整整一年才来到京城,只为了给她送一身衣裳,回去之后便天高水远,她连家乡的信都没再收到过了,然而她却还有八年才能出宫,她自然不敢叫自己丢了命。
因为八年是那样得长……
小宫人不说话了,梅幼舒也不说话了,两个人仿佛都默认了这样的现状,各自吞咽着各自心里的苦涩,彼此既不会互相诉苦,也不会互相体贴,就如同陌路人一般。
梅幼舒悄然回去,梅幼岚暗暗瞪了她一眼,低声问道:“你怎出去了那样久?”
她的目光极是不善,只觉得梅幼舒出去指不定是为了遇见个把王孙贵族,好勾搭上手。
梅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