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她睡得不□□稳,梦到了很多混乱的画面,都跟谢朔有关。
她梦到他又恢复成了很久以前的模样,对她既冷漠又嫌恶,还说要跟她离婚,娶一个年轻小姑娘。
夜深人静,她从噩梦中惊醒,下意识伸手往旁边一摸,摸到温热的躯体。
谢朔睡在旁边,呼吸绵长。
叶谙翻过身,看着他,黑暗中看不清轮廓,只能感知到熟悉的气息。
大概是受噩梦的影响,她忽然觉得心口空荡荡的,有不安的情绪涌上来。
她重新闭眼,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伸长胳膊,开了床边的睡眠灯。
暖色的光晕开,覆上熟睡的面庞,叶谙借着灯光,凝神看了谢朔一会儿,轻手轻脚下床。
夜空广袤,风凉如水。
她走到阳台上,呆了片刻,担心吵醒谢朔,又转身出了卧室。
本来想去小棠意的房间看看,可这大半夜的,万一吓到她……于是最后,她只能一个人去了书房。
音音被搬到了小棠意那里,书房冷冷清清的,叶谙从书架上随手摸了本书,坐在窗边看起来。
才翻了几页,她就没了耐心,放下书,准备去阳台透透气。
刚起身,书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谢朔从外面进来,走到她跟前。
“睡不着?”
他扫了眼桌上的书,揽过她的肩,低声问。
“还是哪里不舒服?”
叶谙幽怨地看着他,顿了两秒,说:“我梦到你看上年轻小姑娘了,要跟我离婚。”
谢朔:“……”
谢朔一时无言。
她最近情绪敏感,他也清楚,耐着性子将她往怀里揽了揽,温声道:“没有的事,别胡思乱想。”
叶谙靠在他怀里,鼻头莫名一酸。
她其实明白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早在补办婚礼的时候,他就不顾她的反对请律师取消了婚前协议,这几年对她也再好不过,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目睹过父母的婚姻悲剧,她总控制不住往坏的方面想。
她伸臂搂住他,埋首在他颈间,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渐渐安下心来。
谢朔轻抚着她的背,在她额角亲了亲,低声道:“睡不着,我陪你说说话?”
被他这么一安抚,叶谙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摇摇头:“这么晚了,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去公司。”
谢朔却没听她的,而是牵着她的手到了琴房。
叶谙起先有点懵,等他坐到钢琴前,才反应过来他是想弹琴给她听。
灯光下,男人侧颜英俊,修长的手指轻搭上琴键,轻缓悠扬的曲子如月华般自指尖流淌开来。
叶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听着,神思渐渐恍惚,没过多久,她便歪着头,合眼睡了过去。
谢朔回头,确认她睡着之后,才停下弹琴,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回了房间。
这一晚的后半夜,叶谙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早上,她给小棠意梳头发的时候,小棠意忽然说:“妈妈,昨天晚上我梦到有人在弹琴,好像爸爸。”
叶谙抬眸,与旁边的谢朔对视一眼,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弹的哪首曲子,意意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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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个月后,谢朔不再那么忙碌,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陪着叶谙,办公也尽量在家进行。
叶谙虽然仍旧因为怀着身孕而时常难受,但心态却明显好转,每天乐此不疲地尝试各种胎教。
之前给小棠意取名的时候,留了许多备用名,有男孩儿的,也有女孩儿的,叶谙重新翻出来看了一遍,都不怎么满意,就拉着谢朔重新取。
折腾半天,女孩儿的名字差不多定下了,男孩儿的名字却迟迟定不下来。
叶谙抱着厚厚的字典和一摞书,翻了又翻,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