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狼狈,他身上衣裤尚还齐整,甚至连衬衣领口的扣子都只松开了一颗,一副清冷模样,仿佛刚才发疯的人并非是他。
叶谙看着他,恍然间想起很多事情,他知道的,和他不记得的……眼底慢慢泛了红。
鼻头酸涩,眼角沁出湿意,被她强行憋回去。
“你心里难受,冲我发什么火?又不是我害你变成这样!我嫁给你之后,有哪一点对不住你,你要这样欺负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语到最后,嗓音哽咽。
谢朔微微垂眸,静默不语。
叶谙说不下去,也不想再面对他,指尖揩了一下眼角,绕过地上的碎瓷片,赤足往外走去。
刚踏出书房门,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周姨。
她显然已经听见了里头的动静,脸上神情有点担忧。
叶谙愣了一下,只觉得难堪,仓皇别开眼,拽紧被撕破的裙子,飞快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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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帽间的灯自动亮起,她闭目片刻,平复下情绪,从衣橱里挑了件宽松舒适的家居裙换上。换好后,也没心情干别的,一个人坐到床边发呆。
落地窗外,日光明透,草木峥嵘,隐约能听见蝉鸣声,衬得屋内如静止的影像。
过了半晌,叶谙才起身,去卫生间洗脸梳头。
光洁的镜子内,映出一张有些狼狈的脸,红唇微微肿起,俨然被摧残过后的模样,看着莫名暧昧。
叶谙单手撑着洗脸池,望着镜中的自己,伸出食指碰了碰唇,还有一丝疼。
她皱了下眉,往前凑近,又扬起脖子,扯开衣领,发现颈侧和锁骨那里都有淤痕,胸口也隐隐作痛。
……禽兽!
早知道刚刚就该捶爆他的脑袋,再狠狠踹他一脚!
收拾妥当,叶谙越想越气,打算开局游戏发泄一下,结果在屋内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她在床边停下,忽然想起来,手机在她包里,而包被她回来时扔在楼下客厅了。
真是被他气得脑子都糊涂了!
叶谙找了一双新拖鞋穿上,出屋下楼,去客厅里拿包。
周姨仿佛早在等着一样,见她下来,还拿起了包,赶紧上前问:“夫人要去哪里?”
叶谙抬眼,瞥见她脸上紧张的神情,几乎立刻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她是怕自己一气之下跑回娘家告状。
叶谙忍不住扯了下唇角,觉得她实在是想太多。
她虽然名义上是叶家大小姐,但自小不在叶家长大,跟叶家的关系并不亲厚——换言之,她无娘家可靠,无后路可走,哪怕跟谢朔吵得天翻地覆,有再大委屈,也只能自己受了。
当初谢柏言之所以选她当儿媳妇,或许也有这个原因。
“有事吗?”叶谙轻声问。
周姨见她搭腔,赶忙笑道:“我刚炖了点木瓜银耳莲子羹,莲子是我小侄女特意从乡下摘的,夫人要尝尝吗?”
先前在老爷子那边,人多还要维持优雅人设,叶谙没吃多少东西,现在倒真有点饿了。她放下包,说:“好啊。”
周姨闻言,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忙转身去厨房将盛好的莲子羹端了出来,搁在餐桌上。
白瓷碗,莲子清香,卖相十分好看。
叶谙在餐桌前坐下,白皙手指捏住小勺,低头慢慢吃了起来。
周姨在旁边看着,欲言又止半天,忽然开口道:“夫人,我在谢家呆了十几年了,大少爷差不多是我看着长大的……”
听到这话,叶谙抬起了头。
周姨看着她,说:“其实,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只是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事,他的眼睛又看不见……”
叶谙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什么,许久,垂下眼,盯着碗中的莲子。
她低声说:“我知道。”
如果不知道,她又何至于一腔孤勇,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