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抗,还有活路吗?”
卫瓘在马上轻轻地拂袖,西凉的风沙还是重了一些,等他得了西凉之后,是不是该带个防尘的斗笠?
一个将领凑上来,道:“司空,不如进入马车吧。”卫瓘微笑着点头,跳下了战马,进入了一辆马车。他放下帘子的最后一秒看了一眼外头,只见无数人交头接耳,他微笑着,帘子落下,挡住了视线。
“马隆也配与老夫斗?”
卫瓘的儿子卫岳低声道:“父亲,为何不在这里动手?”
卫瓘摇头,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假道灭虢,夺取西凉虽然是上策,但是必须留有退路。”
“若是为父在武威郡直接动手,定然会被严密提防的马隆匹夫激烈地还击,若是为父不能一鼓作气拿下了武威郡,大军与马隆陷入了胶着相持,胡问静率领大军赶到呢?为父前无出路,后有追兵,又能奈何?”
卫瓘看着若有所思的儿子,道:“为父只要离开了武威郡,马隆就会以为为父真的是要去极西之地为了汉人开辟生存之地,这防御就会松懈了。为父入了嘉峪关之后,往西唯有敦煌等地,兵微将寡,不是为父对手,为父就往东杀回西凉,成则夺取了西凉,与胡问静相持,败则派精锐守住了嘉峪关,不失向西的道路。能进能退,能输能赢,这才是为将之道。”
卫岳用力点头,但看看外头荒凉的西凉,心中却止不住的忧虑,西凉已经是如此了,这极西之地又是如何?
……
卫瓘大军继续缓缓向西而去,已经过了武威郡的边界番和县,很快就要到达西郡,道路两边渐渐地可以望见山峦。
一群武将皱眉,峡谷可不怎么令人愉快。但一路走来,没见什么岔路,这一条路只怕是必经之路。
有武将道:“令斥候先行,后军停留。”若是冒然进入峡谷中了马隆的埋伏,哭都没地方哭去。
众人点头,下令开始休息。
卫瓘下了马车,淡然地活动着身体,他敢带着大军裹挟胡人百姓向西,并且自信最不济也能杀入极西之地,就是因为手中有两万中央军将士。这些中央军的将领既不勇猛,也不聪明,算不上良将,但是久在军中,做事还是很有章法的,遇到山谷绝不冒进,一定要派斥候看清楚才好,有这谨慎的战术修养在,卫瓘认为有他指挥定然可以攻克一切废材大将的军队。
卫岳跳下马车,取了水囊递给卫瓘,道:“父亲,且喝一些……”
峡谷的远处忽然传来了示警的号角声。
有将领不敢置信地大叫:“有敌人!列阵!列阵!”
卫岳手一抖,水囊掉在了地上。卫瓘脸色大变,猛然回头看向来路:“马隆老匹夫!”
……
天色渐渐黑暗,卫瓘坐在营帐之内,脸色镇定。
“不过如此。”卫瓘淡淡地道。
其余将领也同样笑了:“马隆真是幼稚啊,何必呢。”
军情已经探明了,峡谷的出口处多了一道两三丈高的泥土高墙堵住了道路,有一支数千人的大军驻守在那里。而大军的后方十几里外马隆带领万余士卒和西凉百姓同样修了一道五六尺高的泥土高墙,并且在不断地挖土堆高,若是到了明日天明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丈余。
只是,这不论前方的数千人大军还是后方的万余军民都没有被卫瓘和其余将领放在眼中。
一个将领冷笑道:“加起来也不过是万余人而已,竟然敢挑衅我们。”虽然根据卫瓘的计划,与马隆一战迟早会来,但是那将领认为若他是马隆绝不会如此不智主动挑起战端。卫瓘从并州就带来了两万中央军和一万匈奴士卒,这是马隆惹得起的吗?
另一个将领笑道:“马隆多半以为我们会进入峡谷,然后峡谷上……”他做手势射箭。其余人哈哈大笑,真以为他们是不会派斥候的白痴了?“……如今我们虽然前进无路,但是反击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