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内一群门阀中人死死地看着那口出狂言的家伙, 躲在一角装狗的县令微微摇头,要么就是所有百姓尽数逃到了胡问静和司马越的地盘,要么就是学胡问静和司马越搞集体农庄, 哪里还有第三条路?那个琅琊王氏的子弟虽然毫无礼貌又猖狂无比, 但是有一点那琅琊王氏子弟说对了,此刻就是生与死的选择,总不能还有不生也不死的神奇状态吧?
有人厉声对那口出狂言的家伙道:“薛定谔,你说,你到底有什么第三条路既不生也不死?”好些人已经开始挽起袖子,痛打这个家伙出口气, 然后老实推行集体农庄。
薛定谔看着众人冷冷地道:“怎么, 不信我?想要打我?那就算了。”
几个门阀中人见薛定谔的神情似乎真的有第三条路, 急忙打圆场:“老薛且说出来,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何必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薛定谔得了面子, 轻轻地抚摸着手里的狸花猫,淡淡地道:“做事情要抓重点, 琅琊王氏自从王澄王敦死后竟然连重点都抓不住,败落之相已显, 衰亡也就在这一二十年内了。”
一群门阀中人哪有空听你吹牛逼?
薛定谔看着焦急的众人傲然笑道:“那些百姓为什么要去投靠胡问静和司马越?难道是因为集体农庄?错了!大错特错!那些百姓投靠胡问静和司马越不是因为集体农庄,而是因为能够吃饱饭, 能够有肉吃,与集体农庄还是什么其他新奇玩意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一群门阀中人细细地品味, 好几个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有几个聪明了已经猜出了一些,颤抖着问道:“所以,你的第三条道路是……”
薛定谔的声音斩钉截铁:“减租减息!”他看着一群门阀中人, 眼中闪烁着疯狂地光芒:“那些低贱的佃农以为租种我们的田地没饭吃,没肉吃,所以跑到有饱饭吃有肉吃的集体农庄去,那我们就用减租减息对付他们!”
“哨卡拦不住他们想要吃饱饭有肉吃,人盯人没有办法阻挡他们想要吃饱饭有肉吃,谁阻拦他们吃饱饭有肉吃谁就是他们的敌人!仅仅用武力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只会导致更大更激烈的冲突。”
薛定谔冷冷地道:“有一点琅琊王氏是对的,若是再单纯的用武力阻拦百姓去集体农庄,这些百姓说不定就造反了。嘿嘿,官逼民反啊,刀剑都拦不住百姓想要吃饭,几个仆役手中的恶犬和棍棒怎么拦得住?”
一群门阀中人用力点头,此生第一次发现大批的恶仆和恶犬没有办法对百姓造成威胁,心中很是有些惶恐。
薛定谔厉声道:“人心比刀剑利,人的(欲)望比刀剑利,我们只能以毒攻毒,只能用更大的好处,或者看起来更大的,更实实在在的好处阻拦百姓。”
一群门阀中人缓缓点头,若是各个门阀对佃农减租减息,佃农们立刻就能发现不用老天爷给面子就能多收三五斗,就能赎回卖掉的棉袄棉被,就能买一角好酒,一群佃农会有如此现实的好处不拿,而坚持跑去不熟悉的集体农庄?
一个门阀中人沉吟道:“若是我等减租减息,或许还会有个别佃农一心要去集体农庄,但是大多数佃农都会留下来。”一群人门阀中人用力点头,减租减息后大批佃农离开的可能性不大,不论是做熟不做生,还是只拿看得见的芝麻,不拿看不见的大饼,佃农们都没有理由还会远离家乡去投奔胡问静和司马越。
另一个门阀中人鼓掌大乐:“好一个减租减息!只要那些佃农得了好处,这集体农庄制的威胁不攻自破。”众人一齐大笑,没想到薛定谔如此简单的手段就破了集体农庄,看来真是被百姓逃离以及琅琊王氏的恐吓吓住了,不然怎么会看不破这么简单的事情?
一个门阀中人却皱眉问道:“薛兄言之有理,唯有减租减息才能遏制佃农逃难。可是……”他盯着薛定谔,诚心问道:“减租减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