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还是做了什么。荀勖转头看了一眼前院的方向,微感寂寥。荀家的人真是不堪用啊,所有事情都必须他一个人思索。他听着前院的笑声,这胡问静只怕如他一样的寂寥。身为一个山贼头子就是要守得住寂寞。
荀勖嘴角露出了微笑,他怎么会用“山贼头子”形容胡问静?但他觉得这个词语确实形象极了,胡问静的朝廷就是一个山贼窝,没有规矩,没有法律,只有第一把交椅第二把交椅,一切事情官大说了算。
荀勖微笑着,心里只觉好笑。
“南风”这个称呼又是合理,又是不合理,很是奇妙。论年纪,胡问静无论如何不该这么称呼贾南风的,胡问静才十七岁,贾南风都有二十七八了吧?这以长辈前辈的口吻直呼姓名自然是不妥当的,但以皇帝的身份称呼臣民却合理极了,甚至还带着客气和尊重,随便一个草民会被皇帝直呼姓名?能够被皇帝直呼姓名就带着亲密。
荀勖只觉胡问静的态度极其的有趣,她用“南风”二字表明了自己的地位,以及贾南风依然是她的亲密伙伴,但胡问静有必要这么做吗?
贾充过世,贾南风贾午只会宅斗,掀不起风浪,胡问静又不在意贾家或者荀家的势力反抗,何必要表示与贾南风多么亲密呢?贾南风前些时日还在想着扫胡问静的面子,还想用“问静”二字打胡问静的脸,胡问静为什么不干干脆脆地把贾南风以前朝太后的身份打发去沛国再也不见呢?
荀勖心中微微有些欢喜,好像他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还需要证据,毕竟答案太过匪夷所思。
管家恭恭敬敬地走近,道:“老爷,可以用膳了。”
荀勖点头,他抬头看天,此刻已经是午时了,荀家在京城大大小小几十口人都在等他呢。他微微有些好笑,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点荀家的人听话的感觉,平时就不见这些人肯老实听话。
荀勖进了大堂,几十个荀家的族人见荀勖的脸色不怎么样,有人大气都不敢喘,有人却鄙夷地扯动嘴角,更有人低声道:“荀勖以为自己已经一飞冲天了吗?”听见的荀家的人笑着,荀勖当然想要一飞冲天,可是事实就有些搞笑了,抛开胡问静当皇帝是多么的可笑和不稳当,胡问静从来没有任命过荀勖官职,荀勖能够调动朝廷资源,运转朝廷各项事宜只是因为其余官吏同样没有老胡家朝廷的合法任命,只能根据大缙朝的官职做事。若是按照夫妻关系做比喻,荀勖此刻就是没名没分跟着胡问静的外室而已,从来就没有被承认过,荀勖又算什么一飞冲天呢?
荀勖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群族人,几乎可以看穿每一个人心中的想法,他只觉无比的熟悉和自在,这才是荀家狗屎的人才们啊。
“用膳吧。”荀勖无精打采地道,一个人扛一个家族听着就累,何况是一个不怎么团结的家族。他时常有些怀疑,百年前荀家的先人们是怎么完成家族的内部团结和统一的,难道是因为当时荀家只是普通门阀,而现在是顶级门阀,所以人心就变了?荀勖唯有苦笑,可以同贫贱,不能共富贵啊。
大堂内欢声笑语,这除夕的晚餐才是重点,午餐不过是日常用膳而已,也没什么人把这一段饭看得多么的严肃和认真,有人闲聊,有人讲着笑话。
一个荀勖的手下匆匆进了荀家,见荀勖正在用膳,快走几步到了荀勖的耳边低声道:“贾家得到谣言,胡问静其实是曹操的后人。”
荀勖一怔,嘴角渐渐有了微笑,笑容越来越灿烂,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好!好!好!来人,拿酒来,饮胜!”真是想不到啊,他竟然猜对了,胡问静竟然是个白痴!
……
贾家。
贾南风气呼呼地看着司马女彦,司马女彦睁大了眼睛看着贾南风,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娘亲要瞪着她,她小心地问道:“是我今天没有写大字吗?”
贾南风继续气呼呼地看着司马女彦,凭什么贾家以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