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炜千跳下了战马,看了一眼众人,立刻对骑兵下令道:“快拿饮水和药物出来!”
一群骑兵纷纷将饮水和药物递给步卒们,四周的欢呼声更加的大了,失血之下,好些步卒只觉疼痛倒是罢了,渴却难受极了,嗓子眼都冒烟了。
炜千到了回凉面前,微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其实早就到了,但是一直没有出击,就等胡人的骑兵耗尽体力,这个做法从军事角度丝毫没错,大战之中任何一个人都是炮灰,谁都可以牺牲,只要能够打赢了就是对的,但是从袍泽的角度看就是拿他们的人头换军功,心中的怨恨不可谓不大了。炜千心中有些无奈,若是她出击得早了,不能击溃或至击杀这些胡骑,胡骑就会一直吊在回凉的步卒后面,步卒只会时刻提防胡骑冲锋和骑射,没有几个人可以逃回邯郸的,炜千只能在牺牲少部分人和大部分人之间做痛苦的选择,她相信这样才能就会更多的步卒,但回凉等人能够理解吗?
回凉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赞许地道:“做得好,时机掌握得不错!”她看了一眼四周缴获的胡人战马,总数大约在一千四五百骑,也就是说那支胡人骑兵基本是废了,她心里更爽了,叫你丫的拿箭射我!
炜千盯着回凉的眼睛,笑了:“是,那只胡人骑兵几乎全灭了。”她心里对为将之道有了更深的认识,当了士卒就要有随时成为诱饵和利用诱饵的觉悟,不如此不叫战争。
回凉细细地考虑着:“邯郸城外可有动静,我们可能回到邯郸?若是不行,我带人去馆陶。”馆陶还有千余中央军士卒在,此刻也没有遇到胡人包围,因为可以平安无事,但邯郸城就有些危险了。
炜千想了想,道:“馆陶太远了,你绕个圈子带人去安阳城或者长乐城。我回邯郸。”虽然她率兵出来的时候很是轻松,但是胡人多半会在她回去的路上设埋伏,若是她数百骑回去自然问题不大,但若是带上了回凉的步卒和伤兵几乎是必然陷入数万胡人的围攻之中。
回凉点头,安阳城和长乐城都在邺城的南面,若是邺城被破,胡人南下,安阳城首当其冲,她立刻去安阳城倒也是上策。她计较已定,这才想起问道:“你怎么来了?”还以为中了陷阱,毫无援兵,要战死在这荒野之中,炜千是怎么知道她们中了埋伏需要救援的?
炜千苦笑:“你出发得太早了!”
回凉是上午收到邺城的求援公文的,立马出发去五六十里外的邺城,结果下午的时候却有人突破松散的胡人包围进入了邯郸。
炜千对来人起初不怎么重视,那人叫沈微,是金渺的故旧,稍微沾了些亲戚关系,被金渺劝说之后第一时间投靠了胡问静,因此在长乐县谋了个官职。原本冲着金渺的面子或者都是魏郡的同僚,炜千理应对沈微客气一些的,但是此刻大战方起,炜千全部精神都放在了邯郸城外的胡人身上,唯恐中了什么诡计被破了城池,有空就站在泥土高墙之上眺望胡人的动静,哪有时间与同僚叙旧?
但沈微直接在泥土高墙之上扯住了炜千:“邺城官吏和门阀谋反!”
炜千心中一凛,仔细看沈微,却见沈微的衣衫很是凌乱,发髻也乱了,原本的珠花不知道去了哪里,脚还在颤抖,似乎随时要倒下,显然是赶了几十里路而来。她急忙问道:“何出此言?”
沈微道:“我在邺城看到了洛阳和邺城的门阀子弟与胡人的使者勾结!”
沈微去邺城是办公的,邺城的粮食一直靠周围的县城提供,这大战将起,四周入安阳、长乐等县城更是不断地向邺城运输粮草,她按照公文押送一批粮草去邺城,但刚解送完毕,办完了手续,还来不及出城就发现胡人大军到了,于是被困在了邺城之内。她只能带着一群车夫心惊胆战地围观胡人与邺城士卒的交战,见胡人不怎么强攻,她心里就有些困惑,这可不是攻城之道,攻城讲究的是暴风骤雨的连续打击,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