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还以为胡司马会忌惮他们人多,第二批鲜卑营士卒依然闹事,又被胡司马尽数杀了。
他看着树上挂着的百十具尸体,这些鲜卑人非要被胡司马杀了两三次,番和县中半数的鲜卑男青年挂在了树上才知道胡司马的狠辣,终于老实了。真是贱人啊。
那向导回想着,当日胡司马杀戮鲜卑营士卒的时候他正好在场,胡司马当真是直接就冲了进去,任那些鲜卑人胳膊上可以跑马,空手打死牛,胡司马就是一剑一个杀了。
“当真是血流遍地啊。”那向导长叹道,纵然事不关己,纵然已经过去了许久,想到胡司马身上的血衣,他依然打着寒颤。
一群萨珊波斯的胡人用力点头,深深的记住了大缙的“胡司马”,遇到了这个人务必小心小心再小心。有萨珊波斯人低声道:“应该是个态度强硬的好官。”其余人点头,杀了不守法令的鲜卑人是一件好事,萨珊波斯和其他国家也有类似的杀一儆百行为,什么吊在大树上,什么绑在十字架上,什么活埋在沙堆中,什么剥皮抽筋挂在城头,只要能够威慑住那些不法分子,各种各样的残酷手段多了去了,这个胡司马也不过如此。
一个萨珊波斯商人笑道:“我曾经见过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路上每隔几棵树就吊着一具尸体。”那是某次两个城邦之间的大战,足足死了三千多人,胜利者把敌人的尸体吊在两城之间的主要通道之上威慑敌人。
其余萨珊波斯商人也笑,吊死百十个鲜卑人算不了什么的,不过若是因此能够保证商人的安全倒是意外的惊喜。
商旅继续向武威城而行,向导在骆驼背上晃晃悠悠,似乎打着盹。一群萨珊波斯人半信半疑的看着四周,不时可以看到大量的胡人。众人手中握紧着刀剑,这大缙的土地上的胡人真是太多了,而且各族都有,若不是街上的房屋明显是汉人风格,差点以为还在西域。
一个视力好的萨珊波斯人忽然惊叫:“那是什么?”
其余人转头看去,见远处有个高塔,却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有人笑着:“大缙人也喜欢建塔?”有人道:“好大一座塔。”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参考周围的树木和行人,大致可以判断出那座塔的塔基至少有三四亩地大,高度可能有一二十丈。有人道:“这么雄伟的高塔,多半里面是个寺庙。”其余人点头,不过是塔形的建筑而已,塔的内部应该是中空的,供奉着神佛什么的。
那视力好的萨珊波斯人脸色惨白,几乎说不出话来。那向导眼睛都没有睁开,懒洋洋的道:“那是京观。”
京观?一群萨珊波斯人听不懂,什么意思?
众人越走越近,只见那大到不可思议的塔竟然是个土堆,分了好多层,每一层的墙壁上似乎雕刻着什么圆球形的物品,一层层的向上延伸,直到顶部。
“果然是个祭坛。”一群萨珊波斯人笑着,大缙人的“京观”就是祭坛的意思啊。
某个萨珊波斯人笑了:“大概是个求雨的祭坛。”其余人笑,缙人喜欢在城外的空地上建造祭坛求雨什么的,这个大土堆多半就是如此了。
众人骑着骆驼慢慢的靠近,终于走到了那巨大的祭坛面前,仔细看着墙壁上的图案,好些了脸色微微发白。没想到大缙人的品味如此独特,竟然在偌大的祭坛的墙壁上雕刻了无数的人头。
有萨珊波斯人微微皱眉,雕刻人头的行为有些诡异,这祭坛只怕不是求雨的,难道是祭拜邪神的?
某个萨珊波斯人越看那些人头越是觉得不可思议,每一张脸竟然都栩栩如生,这雕刻技术也太好了。他伸出手,去摸那雕像,究竟是哪个雕刻大师的作品?看这祭坛数不清的人头人脸,大缙难道有几千个大师级的雕刻匠人?
他感受着手中的触觉,忽然一怔,再仔细的看近在咫尺的人头,忽然凄厉的惨叫:“啊啊啊啊!”P个祭坛,P个雕刻,这个土堆分明是由数不清的人